滴答。
滴答。
猩紅的鮮血自刀鋒上流淌而下,滴落在潔白的地板上。觸目驚心,分外刺眼。
那一身鮮血的黑發男子甫一進入房間。屋內的親兵便迅速做出反應。
隻是。普通的士兵。又如何能與林澤的速度相提並論呢?
隻見林澤裂開嘴角。露出八顆森然的牙齒,下一秒,他便揮動手中的刀鋒,劃出一道道猩紅的刀芒。朝人群中廝殺而去。
撲哧!
撕拉!
……
三十秒。
當林澤停下穩住身形時。地麵躺下了八名軍人。其中兩人被打掉了手槍迅速後退。站到了鯊魚的旁邊。而拜爾納斯,則是右臂捂住左手的手腕。臉色蒼白,滿頭冷汗。
手腕處被割破,不斷滲出殷紅的血水。頗叫人心悸。可林澤卻半點沒理會,提著那把已不知沾染多少人鮮血的刀鋒,一步步往鯊魚走去。
他的臉上,已滿是鮮血。
他的頭發,早已被染紅。
他的身上,已尋不到太多幹淨的地方。
他的雙眸,蘊含著濃密的殺機。
仿佛鯊魚不死,他便不活。
“林。我們終於又見麵了。”鯊魚眉宇間掠過一絲煩悶,但迅即掩飾起來。滿麵微笑地站起來,說道。“門外那四十餘一言堂忍者,你在短短一刻鍾,全殺了?”
“嗯。”林澤低垂著眼簾,繼續往前。
“你現在打算殺我?”鯊魚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猜。”林澤忽地止住腳步,咧開嘴,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我不想猜。”鯊魚搖搖頭,目光微妙地說道。“那你認為,我為什麼敢留在這兒做誘餌?”
“你想我死。”林澤淡漠地說道。
“沒錯。我想你死。”鯊魚點頭,繼而又道。“但你沒想過,我憑什麼留在這兒。僅僅依靠蒙特將軍的叛軍嗎?”
“嗯?”林澤眉頭微挑。
“也許,我還有其他準備呢?”鯊魚笑道。
林澤沒再出聲。隻是動作艱難地將手放進口袋。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長白山。拆開,點了一支。
啪嗒。
林澤又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做下去。蹺起二郎腿抽了幾口,聲線沙啞道:“有什麼準備?”
鯊魚微微眯起雙眸,說道:“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林澤眉頭微蹙,旋即嫻熟地彈了彈煙灰,而後瞥了一眼拜爾納斯,冷冷道:“我們是十個人。不是一百個人。”
“——”
拜爾納斯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惡魔般的男子在說什麼。
“下次上電視講話請說實話。不要愚弄大眾。”林澤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輕籲一聲。“就不能學學我們華夏記者的誠實可靠嗎?”
拜爾納斯愈發莫名。可林澤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身形猛地竄過去,一刀。
撲哧。
鮮血飛濺。未等拜爾納斯躺下。林澤又回到了椅子。
“我這輩子最討厭說假話的人。”林澤噴出一口濃煙,目光再度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蒙特將軍,抿唇,望向鯊魚道。“你殺的?”
“嗯。”鯊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