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願意站在白十二前麵,為他遮風避雨,也甘願做白家隱形操手。站在白老太爺背後。
沒幾個人知道如今的白家有大部分決定是由她拍板的。即便知道她的存在,人們也會認為她不過是白老太爺的傀儡。但事實上,如今白老太爺已不怎麼管事。除了極少數決定需要他的參考,多數情況都是白婉君獨當一麵。
巾幗不讓須眉,說的便是她這種女子。
一曲畢,林澤等人拍手叫好。白十二卻仿佛童心大起,扶住琴弦後笑道:“既然你們這麼歡喜,不如我再來一曲《鳳求凰》。”
白婉君聞言,卻是眉宇間略有些埋怨:“林先生隻是沒博你麵子。可未必是真心誇你水平高。”
白十二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我水平一般。正是因為一般才需要鍛煉嘛。我當林先生是朋友。林先生便也會當我是朋友。朋友之間又哪裏用計較這麼多。”
白婉君笑著搖頭,不再言語。林澤卻是笑道:“白少你盡管彈。能把我彈睡著才算你的本事。哈哈。”
得到林澤鼓勵,白十二喜上眉梢,略一調整氣息,正欲再彈一曲。卻被一道中氣十足的嗬斥打斷。
“哼!教了你一身功夫,卻偏偏不多加鍛煉體質,反而學這些文縐縐的東西!當無聊是有趣麼?”
說話間。一道灰色影子自門外飄進來。跟隨其後的是一道純白色人影。後者緊隨步伐,不敢有絲毫逾越。而劉雯一眼望去,險些驚訝出聲。
蓋因那白影渾身上下皆包裹著紗布,除了一雙淡灰色眸子,根本瞧不見別的部位。對一個常年生活在正常圈子的女人來說,這個人的出現著實震住了劉雯。
林澤甫一瞧見這對師徒,心中也是大為吃驚。甚至緊繃了身體,表情怪異。
梅林瞧見屋內的林澤等人,眼眸中也是閃過一絲異樣。見林澤姿態僵硬,淡漠道:“林先生不必太緊張。你是做客來訪,我這個白家的老仆人,自然不會對你無禮。”
言罷,他那陰冷的眸子落在白十二身上,冷哼道:“十二。這些年你便是這麼虛度光陰麼?”
白十二在梅林過來時已然迅速起身,行至梅林跟前,姿態恭順道:“師傅。您教我的東西倒也沒荒廢。隻是成天練那些東西著實無趣。也沒多大意義。不如彈琴熏陶情操。反而讓人身心愉悅。”
梅林自稱老仆。卻絲毫沒有當仆人的覺悟。反倒是白家這位大少爺對此人極度尊重。
“哼。沒點手藝防身,不怕被人傷害麼?”梅林冷漠地說道。
“師傅您多慮了。我極少出門,也不與人為惡。又哪裏會得罪人呢?再者師傅您如今已經回來,有您在,徒兒卻是一點也不擔心了。”白十二像個文質彬彬的乖巧徒弟,滿麵尊順。
“大師兄。”白仆恭敬向白十二鞠躬。
“二師弟不用多禮。這兒又不是大雪山。你叫我十二便好。”白十二親熱地說道。很顯然,他對這位二師弟感情極好。
梅林悶哼一聲,瞥一眼桌上酒菜。冷冷道:“你跟這個年輕人很要好麼?”
“師傅您是說林先生?”白十二先是一愣,旋即點頭道。“林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敬佩的大英雄。”
“哼,也便是說,師傅若讓你教訓他一頓,你是不會答應了?”梅林十分不快。
“啊?您為什麼要教訓林先生?”白十二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迷惑。
“記得師傅當晚回來時受的傷嗎?”梅林盯著白十二的眼眸,一字字問道。
白十二神色巨變,艱難而苦澀地問道:“您的意思是——林先生傷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