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則坐在床邊喝酒。喝女王的酒。酒辛辣而嗆喉。卻能激發林澤的獸性。
喝了口,他便瞥一眼床上的女人。
她風情萬種,芳華絕代。是無數男人斷了第三條腿都想成為入幕之賓的尤物。素來悶騷的小林哥卻並沒這麼想。他隻是捏著女王的右手,在她手心撩啊撩。
她的眉頭從起初的平坦變得微蹙。直至拗不過林澤的騷擾,她終於睜開眼眸,平靜地說道:“如果你饑渴了。可以扒開我的雙腿。我不反抗。”
“瞎說。”林澤抬起她的嫩手,細細打量道。“我是那種下流的人嗎?”
“不是?”女人反問。
“是。”
林澤粗糙的手掌從她的手心順到高聳的胸脯。很軟,很大。還很有溫度。
開春了。女人穿的並不多。當然,因為林澤跟著進了房間,她並未換睡衣。一襲連衣長裙。談不上多豔麗,卻符合她怪譎的穿著品味。
透過長裙的絲質料,林澤能感受到裏層的文胸。嗯——應該是純棉的。
他摸了幾把,忽地惡作劇般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嚴肅地說道:“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薛女王像被無數侵略者挺著刺刀虎視眈眈的女烈士,壓根不鳥林澤。後者卻是灌了一口烈酒,賊眉鼠眼道:“既然你不笑,那爺給你笑個?”
薛女王仍是不做聲。像充氣娃娃般毫無情調。
“長了一張狐媚子臉,床上卻冷得像塊石頭。咋能勾引男人?”林澤遺憾地搖搖頭。
從高聳的胸脯滑落到精致的玉足,林澤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笑道:“不逗你了,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你好好睡。”
說罷將酒壺放在床頭櫃,轉身出門。
他一走,薛女王鬆開輕輕握住的拳頭。滿手汗珠。
……
林澤行事作風素來感性,他覺得白十二不錯。就會與這個白大少建立友誼。當然,那是曾經的他。
現在,他身上承載了太多。關心他的人多了,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樣為了屁大一點事兒連命都不要。這便是為什麼一個人越成熟,便越膽小的緣故。
林澤覺得自己的膽子沒以前大了。
膽小是好事兒,至少能活的久一點。但膽小會讓生活變得不夠精彩。如何權衡抉擇,看個人。
林澤會與白十二繼續來往,不論如何,他不是一個主動拒絕別人友誼的人。尤其是白十二這種給他極好印象的男人。林澤沒有拒絕的理由。當然,他會因為薛女王韓小藝等人的擔憂而減少來往。自己若出了事兒,他相信這兩個女人會在某種程度上發揮家族力量。哪怕他認為和白十二做朋友並不會給旁人帶來什麼麻煩。可是——哪個沒成年或成年人沒遇到這種矛盾的局麵呢?
他很喜歡給自己找麻煩,卻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
很沒素質地將煙蒂扔出車窗。林澤直奔國安。
黑爺生氣了。
他大老遠來燕京這麼久。林澤這小癟三居然隻跟自己喝了三頓酒。這讓閑的蛋疼的黑爺很不滿。覺得這癟三有異性沒人性。當然。黑爺是個懂情調的人。若不是確實有事兒,他會把這份幽怨深埋心底,不會主動找上林澤。
這次讓林澤來國安,是因為黑爺打算重出江湖。作為老資曆臥底,黑爺覺得自己重出江湖必須有好友助陣捧場。否則就太寒磣了。
林澤來到國安時,黑爺正在給一幫年輕特工大吹特吹他驚世駭俗的經曆。
“那一刻,我的刀距離鯊魚的心髒不到一公分。隻要我往前一刺,他將離開這個美妙的花花世界。但我猶豫了。我為什麼會猶豫呢?因為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黯然,一絲請求。對,沒錯。他在請求我。他在哀求我。他不想死。不想被我殺死。通常來講,像我這樣優秀的超級特工。感情是不能左右我的行為的。畢竟,對方是一個男人。就在我準備殘忍地挖出他的心髒時。一個純真的女孩聲音響起。你們知道女孩是誰嗎?沒錯。是鯊魚的女兒。她是那麼的單純可愛,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全球頭號恐怖分子。她從書房的門口走進來。拉著我的衣角說:黑爺,你為什麼拿著刀?為什麼指著我的爹地?”
黑爺拚命擠出兩滴馬尿:“我也是男人,將來也會為人父。我甚至想象得出我殺了鯊魚,女孩兒的未來將會多麼無助孤單。而每當我從噩夢中驚醒,我都會飽含對這個女孩的深深愧疚。唉——我終於還是被女孩純真的聲音打動。就在我打算黯然離開,歸隱田園時。那個婊-子養的鯊魚出手了!”
“他拿起一把超大號的砍刀朝我砍來。他的眼睛裏隻有惡毒,仿佛要一刀將我砍成肉醬!”
“可是,我不能退。我的身後就是那個無助而可憐的女孩。我若避開,她會被鯊魚那頭蠢豬殺死。那驚魂一刻,我抬起右手,狠狠地握住了刀鋒。我的手心汩汩冒出血水,順著手腕,順著刀鋒流淌而下。嬌豔而刺眼。我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我知道,我的行為挽救了一個無辜可憐的女孩。我為自己的選擇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