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宮藤死了?”林澤刷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不可思議道。“怎麼回事兒?咱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應該是被暗殺的。”韓小藝端著一杯咖啡坐在他對麵,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小帥哥,現在不是擔心這兩個家夥的時候,而是——誰殺的?”
“不可能是陳逸飛!”林澤說道。
“你怎麼知道?”韓小藝細細盯著林澤。放下咖啡杯,雙手抱住後腦勺,做出一個古怪而嬌憨的動作。“拍腦袋知道的?”
“——”林澤苦笑不迭。旋即便是癱軟地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道。“感性上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理性上呢?”韓小藝問道。
“理性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林澤反問。
“他打斷了宮藤的腿。無數人可以作證。”韓小藝一字字說道。
“是啊。他已經打斷了宮藤的腿。他已經泄憤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林澤問道。
“他打斷了宮藤的腿。”韓小藝微微眯起眸子。“他能打斷宮藤的腿,為什麼不能殺他?”
“可是——”
“你和我解釋沒用。”韓小藝搖搖頭。“我不是法官,也不是這件事兒的負責人。就算我跟你一樣相信不是他做的。別人信嗎?老實說,別說陳逸飛,在得到這個消息時,我連薛白綾也懷疑。相信她也懷疑過我。但這些都隻是我們的臆想。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沒有任何作用。”
林澤愕然。
韓家大小姐說的沒錯。自己認為如何意義不大。重點是。能抓住凶手嗎?抓不住凶手,宮藤死的後遺症,必然要陳逸飛承擔。
而敢在這個節骨眼殺了宮藤,會是普通人,普通勢力嗎?
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
那麼——想揪出幕後凶手。太難了。
“有人想陳逸飛死。並且到目前為止,我不能排除薛白綾。”韓小藝下最後結論。
“同樣,薛家姑姑也會懷疑你。”林澤揉了揉鼻子,苦澀地說道。“好一記一石三鳥啊。一下便將你們的關係推至風口浪尖。劍拔弩張。”
韓小藝輕輕點頭:“但最重要的是,陳逸飛的日子不好過了。宮藤不死,憑借陳逸飛的手腕,他頂多花點資源操作一下,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來。而現在——就算想取保候審,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
“玩這招的人當真厲害得緊。也魄力驚人。”韓小藝喃喃自語。“現在,我該好好思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什麼怎麼做?”林澤好奇地問道。
“在之前,陳逸飛隨時可能出來。我自然不敢輕易對陳家如何。至於現在——”韓小藝微微眯起眸子。“假如這次事件的戰線拉長,一個月,半年,甚至一年——這麼好的機會,我能錯過嗎?韓家一直處於被陳家窺覬的尷尬位置。我若不在這個節骨眼做點什麼,實在愧對父親的栽培!”
林澤挑了挑眼角,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略一思索,他不由輕歎一聲。自己實在優柔寡斷,感情用事,不適合在這個圈子廝混啊。以往總認為自己殺伐果斷,當機立斷。可現在看來,自己連韓家大小姐這麼個嬌滴滴的老蘿莉,都遠遠不及。難怪薛家姑姑罵自己是煞筆。
……
薛貴站在窗前的薛白綾身後,因情緒過於激蕩,他忍不住點了一支香煙,聲音發顫道:“姑姑,宮藤死了。”
“嗯。知道了。”薛白綾淡淡道。
“知道了?”薛貴張大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是開車回來告訴我。別人是直接打電話告訴我。你說,誰更有效率?”薛白綾說道。
“——”薛貴撇撇嘴,說道。“這麼重要的事兒,用電話說實在不過癮。”
薛白綾沒做聲,隻是輕輕拉開了窗簾。欣賞窗外的春景。
“姑姑,你打算怎麼辦?”薛貴揉了揉鼻子問道。
“你說韓小藝打算怎麼辦?”薛白綾反問道。
“我哪裏知道——”薛貴翻了個白眼。“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有姑姑你的風範了。狡猾得緊。”
“那你猜猜她會怎麼做。”薛白綾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好說啊。”薛貴揉了揉因為過於興奮而僵硬的臉龐。說道。“這事兒咱們誰都有嫌疑。陳逸飛就不說了,誰都會第一個想到啊。至於第二個麼。韓小藝也有。她一直跟陳家不合。趁這個機會要了陳逸飛的命。太說得過去了。至於咱們嘛——這麼好挑撥離間的機會,不用還是奸詐的商人嗎?”
“一堆廢話。”薛白綾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