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書竹的堅持下,她的父母沒有跟去美國。
夏書竹知道治療這個病,即便能康複,也會承受巨大的痛苦。她不希望父母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那對他們太殘忍了。
當然,她的父母不去,很大原因是林澤已為她找到了搭配的骨髓。
若非如此,恐怕不論夏書竹如何堅持,都不會任由女兒前往美國。
林澤與夏書竹上飛機的時候,夏書竹的父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照顧夏書竹。雙眸中飽含熱淚。對女兒的離去萬分不舍。
林澤對此隻能頻頻安慰。並且,他知道叔叔阿姨肯定會去。隻是不會讓夏書竹知道罷了。
誰家父母會真的割舍下這份不舍?
哪怕女兒再不願意他們去,他們也會偷偷前往美國。在暗中照顧她,盯著他。
倒不是不信任林澤。主要是——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實在無法讓他們安心留在家裏。
扶著夏書竹上了飛機。林澤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溫柔道:“睡一會兒吧。還有很長時間。”
夏書竹輕輕點頭,強擠出一個微笑道:“我就不陪你解悶了。”
“嗯。”
夏書竹睡著後,林澤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她。一刻也沒鬆懈。直至抵達紐約機場,林澤才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再度攙扶她走下飛機。
走出機場。夏書竹意外地看到了她是死黨陳玲。
陳玲那張略顯風塵味的臉上浮現濃濃的關切之色。在瞧見夏書竹後,飛快摘掉墨鏡。像她走了過來。
“書竹。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是不是很累?”陳玲關切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的?”夏書竹微微偏頭,瞥了林澤一眼。
“是我說的。”林澤苦笑道。“陳玲在這邊有幾個年頭了。總算是對紐約這邊熟悉一些。”
夏書竹也沒說什麼,被林澤扶著上車。
“林澤,你讓我聯係的醫生已經沒有問題。他們知道是你讓我來找的。很配合。隻等書竹過去做最完善的治療。”陳玲一麵駕車,一麵說道。
“嗯,麻煩你了。”林澤輕輕點頭。
陳玲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將兩人送到酒店。林澤便扶著夏書竹上-床睡覺。直至確認她睡著了,方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門。
陳玲在客廳等候。見他過來,不由起身走過來,臉上略有些擔憂。
“醫生已經拿到了小夏的資料,他們怎麼說的?”林澤點了一支煙,表情肅然地問道。
“五成機會。”陳玲神色黯然地說道。“醫生說了,即便用世界最頂尖的技術治療。康複的幾率也隻有五成。”
“五成?”林澤眉頭一蹙,抽煙的動作也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不是等於沒說?”
“林澤——”陳玲張了張嘴,說道。“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失去理智。五成,已經是極高的幾率了。即便在美國。許多得白血病的病人,都會因為各種原因治療失敗。五成,真的已經是現代醫學的極限了。”
林澤深吸一口冷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緩緩說道:“這件事兒,別讓小夏知道。她現在的情緒還算平穩。任何可能刺激她的事兒都不要和她說。”
“我知道。”陳玲輕輕點頭。說道。“你也是,千萬不要在這種事兒出岔子。小夏是個敏感的女人。即便是現在,她也會因為你的情緒而出現波動。所以——請你一定要好好處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