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書竹大病初愈,隻想安安靜靜地吃個飯。自然不願爭吵。便是拉了拉林澤的手臂,低聲道:“不然我們就在外麵吃吧。反正這兒的環境也蠻好。並不是一定要包間。”
林澤微微一笑,說道:“你說好就好。”說罷,他緩緩走到陳玲身邊,微笑道。“算了,把包間讓給他們吧。咱們出門在外,還是不要跟他們本地人爭了。”
陳玲微微一愣。她沒想到林澤這麼好說話。可一點兒也不像他。不過轉念一想,這兒終究不是華夏。心下有些無奈地說道:“對不住,連給你們安排個飯局都不順利。”
“沒事。”林澤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是斯文人,不跟這種家夥鬥氣。”
陳玲點點頭,正欲跟那個陰陽怪氣的美國人交涉。卻發現那陰陽怪氣的年輕人竟是膽大妄為地朝夏書竹走去。
“美麗的小姐。請允許我表達我對你的仰慕之情。”陰陽怪氣的美國人笑的十分詭譎,雙眼發亮道。“我叫博特。我這一輩子從未見過像您這樣美麗的女子。”
夏書竹麵色微變,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卻沒開口。
“請問,我能邀請你吃一頓晚餐嗎?”陰陽怪氣的美國人微笑道。“剛才聽他們說您生病了。請放心,隻要您能讓我檢查一下,我保證讓您藥到病除。”
說著,他向夏書竹伸出了手掌。
看上去,他好像隻是想與夏書竹握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想占便宜。
如此正大光明地占便宜。這美國人膽子還真不是一般大。
他一動。夏書竹便再度後退。她父母則是滿臉怒色地站在了前麵。
博特正欲推開兩個礙事的老東西。卻猛地感到後腦勺被人扯住。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針紮劇痛。下一秒,他隻感覺天旋地轉,腦門毫無保留地朝堅硬的牆壁上砸去。
啪!
鮮血飛濺。沾染在了潔白的牆壁上。
“啊!打人啦!”
“快走快走!”
一時間,附近的食客有些混亂起來。當然,更多的是看好戲。
林澤在博特伸出髒手時,就生氣了。
他可以不爭這口氣。但不爭氣,是為了讓夏書竹吃個安靜的晚餐。他退讓,不代表他能容忍夏書竹被人欺負。別說欺負,哪怕是博特說出那番輕薄的話語時,林澤便不打算退了。
“給你臉不要臉。”
啪!
神色冷漠地林澤狠狠一腳踩在博特的臉上。順勢還碾了幾腳。
“上!”
數名黑人猛地衝了上來。卻被林澤砍瓜切菜地打倒在地。隨後,他又重新走到了博特麵前。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冷冷道:“以後別當街調戲女人。不是每個人都會咽下這口氣。”
砰!
博特匍匐在地的身子再度撞在了牆上。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這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還真他媽敢下手啊。前一秒還滿臉和善,下一秒就把自己打成這樣。博特痛極。也恨極。但保鏢全被林澤打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捂著肚子嚎叫。
陳玲瞧著林澤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首先想到的不是這事兒怎麼善後,而是生出一份莫名的感慨。
他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己受點氣受點委屈無所謂。若是身邊的愛人被欺負,受委屈。他會立刻爆發。下手之殘忍,讓人心顫。
陳玲想到了一個句子來形容眼前這個滿臉冷漠的男子。
一半天使,一天惡魔。
一點兒沒錯!
噔噔。
噔噔。
就在陳玲琢磨著如何善後,而林澤也徐徐走到驚慌未定的夏書竹跟前時。大門口快步走來一個白發老翁。
他穿一身唐裝。鼻梁上掛著一副老花眼鏡。看上去頗有些儒雅老者的做派。可此刻,他臉上的表情相當難看,迅速走到林澤等人的麵前,著急地說道:“年輕人。你怎麼能這麼衝動!打了他,你會惹大麻煩的!”
林澤細細打量一眼這個狼狽不堪趕來的老者,確認他跟那個博特不是一夥的之後,方才氣定神閑地說道:“不打也已經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