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飛隻是溫柔地凝視著誠誠。確定他不會再醒。這才輕手輕腳出門。
“睡著了?”門外,淩紅一臉溫潤地問道。
“嗯。”陳逸飛笑著點頭。跟淩紅並肩行走在這條幽靜的走廊上。
“經常讓你照顧誠誠的生活起居,辛苦了。”淩紅心中略有些不好意思。孩子是她的,卻一直由陳逸飛照顧。而事實上證明,陳逸飛比自己更有照顧孩子的天分。這段時間,誠誠不止有了極大的變化,甚至連吃飯也吃得多了。這讓淩紅很高興,同時,還很忐忑…
她有時在想。如果陳逸飛沒有——那該多好?
“誠誠是我幹兒子。應該的。”陳逸飛笑了笑,轉身說道。“淩紅。你打算一直一個人?”
淩紅聞言,先是略微一愣,隨即便是苦笑著搖頭道:“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有考慮。”
“人應該活得現實點。”陳逸飛語調平緩道。“我認識幾個才德都還算不錯的男人。算得上門當戶對。”
淩紅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個人問題解決吧。”
陳逸飛啞然失笑。搖頭道:“我不著急。”
聊到此,淩紅的手機忽然響起。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淩紅說道。
“嗯。我去工作。”陳逸飛笑著點頭。回了書房。
來電顯示是陳雪琴。
淩紅緩步走到客廳,接通了電話。
“喂。淩紅。你在哪兒?”話筒那邊傳來淩紅醉醺醺的聲音。
“在家啊。你怎麼了?”淩紅微微蹙眉。“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陳雪琴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女瘋子般吼道。“你給我過來!”
“好,我馬上來。你在哪兒?”淩紅著急地問道。
得到了具體地址,淩紅忙不迭驅車出門。
陳雪琴在飆車?
而且喝多了飆車?
她不是那種女人。曾經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陳雪琴當年的確貪玩。但她極少做這種有生命危險的事兒。如今她已成熟穩重了。甚至開始接管陳家的一些生意。她更加不可能喝多了飆車。她做了,隻能證明她心裏很不痛快,很煩躁。甚至——絕望!
她到底怎麼了?
淩紅心中略微焦急地加快了車速,朝陳雪琴透漏地地址趕去。
當淩紅趕到半山時,陳雪琴正手握一瓶紅酒猛灌。
她坐在車頭上。那雙豔紅的高跟鞋已經被她踢飛在地。頭發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而最為刺眼的。是她額頭上的一灘血漬。
血漬染紅了她的連衣裙,也浸染了她的頭發。豪華跑車的車頭幹癟不堪。很明顯是經過了劇烈的撞擊。
“雪琴。你怎麼了?!”
淩紅跳下車,大步向孤身一人的陳雪琴走去。
陳雪琴沒出聲,隻是發了瘋似地喝著紅酒。
“別喝了!”淩紅欲奪走陳雪琴的紅酒,卻被後者劈手推開。也許是喝的有些高了。她一個拿捏不住,紅酒瓶啪啦一聲摔在地上。
“你瘋了?”淩紅大聲喝道。
陳雪琴聞言,卻是哭天搶地地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她便流下眼淚。雙臂猛地抓住淩紅的胳膊。抓得淩紅疼痛難當。
“紅姐。告訴我——”陳雪琴表情扭曲地問道。“你老公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