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房門被敲響。並未得到房間主人的答複,房門便輕輕開啟。
進入辦公室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西裝筆挺,戴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頗有幾分一方大佬的架勢。
而事實上,王德海也的確有資格充當一方大佬。為陳家工作十幾年,王德海是陳家最有權限的元老之一。縱使是燕京那幫二線甚至接近一線的巨頭。見到王德海也得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的放肆逾越。
此刻,他站在辦公桌麵前。目光平和而尊重地望向辦公桌後方的女人。
推了推昂貴的金絲眼鏡,王德海微微垂下頭,輕聲說道:“大小姐。我來了。”
陳雪琴緩緩抬起頭。那布滿血絲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寒意。寒聲道:“我不是瞎子。”
大小姐。
這是一個敏感而微妙的稱呼。
在陳家,陳雪琴排名老二。不管是陳家內部人員,亦或者外麵的人。皆稱呼陳雪琴為陳家二小姐。但此刻,王德海這位陳家資曆最老的元老,卻認真而謹慎地稱呼陳雪琴為大小姐。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是。”王德海緩緩垂下頭,不敢吱聲。
陳雪琴見他這般模樣,卻是死死盯著王德海。也不知沉默多久,她終於開口說道:“這些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爺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天。”王德海聞言,緩緩抬起頭,目光凜然地說道。“在許久之前,老爺便全都告訴我了。”
“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陳雪琴寒聲質問道。
“時機還不夠成熟。”王德海輕輕搖頭。“那時候,即便我說了。大小姐也不可能相信。更何況。以當時大小姐在陳家的影響力。根本無法動搖他的根基。”
“現在不同了。如今陳家不少元老都對大小姐另眼相看。即便您要攤牌。也未必會輸給他。”王德海說道。
“你認為我現在有動搖他根基的本事?”陳雪琴微微眯起眸子,一字字地問道。
“隻要大小姐願意,我王德海必定全力以赴!”王德海雙眼冒出精光,神色凜然地說道。
“做夢。”陳雪琴冷冷吐出兩個字。
這兩個字,像是在對王德海說。又好像在對自己說。
做夢!
是啊,這不是做夢是什麼?
以他的手腕,若是自己猛然攤牌。真的能動搖他的根基嗎?
做夢!
這世上沒人比自己更清楚他的能力。而根據王德海說的。這個自己原準備愛一輩子的男人,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惡魔!城府深不可測。連心,也黑成了一塊焦炭!
僅憑自己目前在陳家的影響力,真能撼動他?
陳雪琴秀氣的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冷冷地掃視王德海:“這件事兒除了你和我。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
“是,大小姐。”王德海輕輕點頭。旋即又緩緩抬起頭。“大小姐——您準備怎麼辦?”
“什麼都不做。”陳雪琴冷冷道。
“什麼都不做?”王德海聞言,登時眉頭一挑。略有些憤怒道。“大小姐。如果您怕承擔責任,一切由我來扛!”
“閉嘴!”陳雪琴漠然道。“我的仇。需要你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