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九章 燒焦的味道!(2 / 2)

當然,他這麼做不是因為跟林澤比較。而是這才是最佳的選擇。讓自己死得最痛快,也最痛的選擇!

同樣是死,誰會選擇做狗熊,而不是英雄?

隻是大部分沒有勇氣去做英雄罷了!

薛貴咧開嘴,那漆黑的眸子散亂地盯著前麵的三名殺手。詭譎地笑了笑,卻連一個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再去補一刀。”

被薛貴捅了一刀的殺手平靜地說道。

對那個沒有受傷的殺手說。

他是殺手,他們都是殺手。

執行任務時,他們不會臆想或個人感覺目標會死便終止任務。尤其是他們這些在業內職業素養很高的頂尖殺手。

他們必須親眼看著目標斷氣,才會叫停。

很顯然。

薛貴現在還沒死。哪怕他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可他終究沒死。

沒死,他們的任務便不會結束。除非他們先死。

那名未曾受傷的殺手鬆開了同伴,提起那血淋淋的刀鋒,邁著沉穩的步子向薛貴走去。

薛貴沒有武器了。

也沒有了力氣。

他甚至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他能做的,便是彎曲著腰身等待死亡。

或流血死亡。

或被對方殺死!

他沒有笑。這個時候,即便是被薛貴武斷認為是瘋子的林澤也笑不出來。

他也沒有哭。姑姑從小教他男兒流血不流淚。

他已經流了那麼多血,憑什麼還要流淚?

他在等待死亡。甚至有點期待死亡!

他不會沒出息地終結自己的生命,若是這幾個殺手就這麼走了。他會倔強地等到自己流盡最後一滴血,才會不甘地咽下最後一口氣。否則,他會一直絕望地熬下去!

那對薛貴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他現在不止痛,還很冷。

晚夏的雨,終究已有了寒意。

所以他想,被這個家夥一刀刺入心髒或者咽喉,反倒愜意。

他目光平靜地盯著一步步走來的殺手。隱隱有些期待。

嗡!

殺手揚起刀鋒。對準了薛貴的心髒!

隻需往前一探,殺手便能終結薛貴這短暫且奢侈的一生!

可他沒能如願以償,薛貴也沒等來那解脫的一刀。

薛貴清楚地看見了一個人影。

在殺手揚起刀鋒時,那人影從很遠的地方瞬間彈射而來。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便奪走了殺手的刀鋒。下一瞬,她將那原本會刺入薛貴心髒的刀鋒插-入了殺手的脖子。

而那殺手,卻是捂住不斷冒出血水的脖子緩緩倒下。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薛貴用一種憐憫地眼神瞥了殺手一眼,旋即將目光挪到他麵前的女人臉上。

當通過那幽暗的路燈看清女人的麵龐時,薛貴語調中略有些尊重的味道:“寧姑。”

來者是啞巴寧姑。

她隻是輕輕點頭,扶住了薛貴搖搖欲墜的身體。瞥一眼薛貴身上的傷口,眉頭深鎖。

那兩名被薛貴重創的殺手見變故驟生,亦是犯難了。

很顯然,寧姑的手段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作為職業殺手,他們有理由義無反顧地去刺殺。而作為一個有生存欲望的男人,他們有理由害怕。

寧姑解除了他們的矛盾。

兩把刀。

一把是從殺手脖子上拔出來的。另外一把,是從地上撿起來的。那是薛貴脫手的匕首。

兩把刀分別刺入兩名殺手的脖子。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

送薛貴上車,寧姑做的第一件事兒不是啟動汽車。而是脫光了薛貴的衣服。

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即便寧姑是飆車能手,送到醫院也會流血而亡。所以寧姑沒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而是在車廂內生了一把火,用於消毒。

薛貴目光迷離而虛弱地望向寧姑,不知道這個伺候爺爺多年的女人想做什麼。

但在他看來,自己肯定死定了。隨她折騰吧。

“如果痛不死,就能活。”

哪怕薛貴再神誌迷糊,也驚呆了。

寧姑不是啞巴嗎?

怎麼忽然能說話了——嘶嘶!

他的思緒並未持續多久。小腹上劇烈的灼痛徹底抽離了他的思緒。

他沒敢低頭看,也無力低頭,但一股生肉被燒焦的味道。卻飄入了他的鼻息。也充斥了整個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