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別人不知道,難道您也不知道嗎?”淩紅神情沉穩地說道。“我與陳逸飛的關係,難道還需要我重複?”
“我可沒看出你有報仇的跡象。”林澤搖搖頭。
那是她跟陳逸飛的事兒。林澤沒興趣管,也不會管。
不管是誰,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兒承擔責任。陳逸飛殺了麥長青,淩紅報仇是理所當然的。林澤不會因為還算欣賞陳逸飛而去高密。首先他不是那麼多事的人,其次——他覺得這對淩紅不公平。
“那不是重點。”淩紅輕輕搖頭。
“那重點是什麼?”林澤問道。
“重點是。有人想殺陳逸飛。”淩紅一字字說道。
“哈。同樣有人要殺我。而且還不少。”林澤打趣道。
“要殺他的,是陳雪琴。”淩紅加重了語氣。
聞言。林澤沉默起來。
他微微蹙眉,忍不住續了一支香煙道:“我曾經惡毒的猜測過。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至少陳雪琴是這麼認為的。”淩紅微微蹙眉。“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呼——”林澤噴出一口濃煙,揉了揉鼻子道。“我知道陳雪琴這幾年成長的挺快。但她要殺陳逸飛,是否太不自量力?”
“她已經在做了。而且——”淩紅微微眯起眸子。“她很快就能成功了!”
“陳逸飛身體不好。就是因為她?”林澤心頭一跳。
淩紅沒有開口,隻是輕輕點頭。
“她可真下得了手啊。”林澤唏噓感慨。
“誰會不報殺父之仇?”淩紅苦澀地說道。“不管成功失敗。這件事兒終究會有個了斷。”
林澤聞言,卻是忽地笑了起來。
淩紅見他這般詭異,不由詢問道:“林先生,你在笑什麼?”
“你不怕我高密嗎?”林澤問道。“如果我說了。你和陳雪琴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陳逸飛在對付你的老板韓小藝。據我所知,韓小藝最近早已心力交瘁。我想——你比任何人都希望陳逸飛早點死吧?”淩紅問道。
“那可不一定。”林澤搖了搖頭。“坦白說,韓小藝能否扛起韓家。我根本不在乎。相反,她要是破產了。我反而會很開心。”
“為什麼?”淩紅莫名其妙。
“那樣她就不會那麼累,那麼辛苦了。”林澤笑道。“反正,我養得起她。也保得住她。”
淩紅驟然笑了笑:“認識林先生,當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兒。”
“誰說不是呢。”林澤一點兒也不謙虛。
“那林先生,你是否願意幫我?”淩紅問道。“幫我保護我兒子。”
“你在擔心誰?”林澤問道。
按照她的話,陳雪琴正在謀殺陳逸飛。那麼,淩紅怕誰殺自己兒子?
“陳逸飛。”淩紅說道。
“怕他報複?”林澤問道。
“正如你所說,陳逸飛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淩紅說道。
“既便如此。你認為他會因為你要殺他。而遷怒到你兒子身上嗎?”林澤略微不解地說道。“據我所知,他對你兒子的喜愛程度,超過一切。當初他坐牢。不正是為了你兒子嗎?”
“我丈夫為了他,可以去死。”
“當年,他也可以為了我的丈夫,親涉險境。險些被人捅死。”
淩紅臉上寫有一絲淡淡的絕望:“這世上,誰能信?”
“那你為什麼信我?”林澤問道。
“我隻能信你。”淩紅說道。“我別無選擇。”
“我可以幫你。”林澤沉默了一會說道。“不是因為你的請求。隻因為他還是孩子。”
“謝謝。”淩紅滿麵感激。
“不用。”林澤一臉認真地說道。“你該擔心的不是你兒子。是你自己。”
淩紅淒然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兩人喝完了啤酒,淩紅便起身告辭了。隻是未等她走遠,林澤便忍不住說道:“淩紅。你有沒有想過。陳逸飛殺你丈夫,是迫不得已的。”
“他已經離開我們母子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