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
沒錯!
殺了他們!
當眾人確認自己沒出現幻覺時,王德彪等人的臉上浮現一抹譏笑。
殺?
憑什麼殺?有什麼能力殺!?
撲哧——未等眾人太過深層次地思考陳逸飛這句話,甚至未等他們臉上的譏笑散去。有人的脖子出現了血紅。
鮮血如泉湧般飆射出來,迅速便染紅了衣領、肌膚。
一道血紅。
兩道血紅。
三道——伴隨著一道灰暗的刀光閃爍,一個個久居高位的陳家元老往地麵軟倒下去。
不止是他們,連那些跟隨他們而來的高手,也無一可以擺脫這死神鐮刀的收割。一個個倒下,一個個窒息。
不足一分鍾!
連一分鍾都不到!
書房內這十幾名男子便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中。
血水蔓延開來,將這書房熏染得刺鼻而壓抑。但陳逸飛隻是麵色平靜地站在女人的麵前。
嗖!
割破最後一人的脖子後,仇飛閃到了淩紅與陳雪琴的麵前。那如打了蠟的臉龐上毫無表情,仿佛下一秒便會將兩人獵殺!
這是一場人數懸殊的較量。卻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仇飛的出現,讓原本站穩贏麵的陳雪琴落入頹勢。或者說——陷入絕望之中!
死了?
全死了?
他是如何做到的?
自己甚至隻覺得眼前一陣發花,站在自己這邊的陳家元老便全被擊殺了!
他如何做到的?
他怎麼敢這麼做!?
陳雪琴內心泛起一抹寒意。一抹對陳逸飛的畏懼!
這個男人如淩紅所說的一樣,是個惡魔!
“咳——”陳逸飛輕輕咳嗽一聲,輕聲道。“仇飛。你先出去吧。”
仇飛回頭瞥他一眼,目中透著好奇。透著一絲迷惑。
但他知道,陳逸飛說出這番話,便代表接下來的局麵,他完全可以控製。哪怕他身重劇毒。
哢嚓。
書房被仇飛輕輕合上,陳逸飛則是步履平緩地繞過書桌,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雙手摩挲了一陣真皮椅,陳逸飛麵帶一絲緬懷,緩緩抬起頭說道:“雪琴,這把椅子。是你那年去歐洲旅行替我訂的,你還記得嗎?”
陳雪琴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那幫人死了不止是讓她計劃破產。更是對她自信心的摧殘。
這幾年她積累起來的自信與驕傲,在剛才那一分鍾內,被摧殘得支離破碎!
陳逸飛笑了笑,背靠椅子道:“用了有些年頭了,一點兒鬆動也沒有。質量真好。”
陳雪琴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但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哪怕是廢話,她也應該說。
“陳逸飛!你有種就把我也殺了!”陳雪琴寒聲喝道。
“為什麼?”陳逸飛眉頭微蹙。身軀微微前傾。“我為什麼要殺你?”
“別在我勉強假裝好人!”陳雪琴冷冷道。“當初你殺我父親時,你可曾有半點心軟?”
“沒有。”陳逸飛搖頭。
“那麥長青呢!?”淩紅往前踏出一步。雙眼發紅。
陳逸飛呆住了。
身軀因為激動而輕微顫抖起來。雙手緊緊抓著扶手,指骨一陣發白。他卻隻是緩緩垂下頭來,輕歎一聲道:“前晚我又夢到了長青。他還是那般義氣,那般健談。”
“他已經死了!”淩紅嘶吼道。“被他最信任的兄弟殺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已經死了——”陳逸飛唇角泛起濃濃的愧疚。“那一刀,是我刺的。我眼睜睜看著他斷氣,他斷氣前,不停呼喚著要回家,要看孩子。但他支撐不住,他終於死在了我的腳下。”
“淩紅,你知道嗎?”陳逸飛仰起頭,麵帶複雜之色。“誠誠的名字。是他臨死前讓我取的。他說我讀書多,比他有文化。所以臨死前,他要求我為他的兒子取名。”
“這個缺心眼的男人!”淩紅撕心裂肺。
陳逸飛抿唇,不再回答。
書房忽然陷入一陣詭譎的沉靜。刺鼻的血腥味讓人窒息。讓人發自內心地寒冷!
過了許久,陳逸飛忽地開口說道:“雪琴。還記得我進監獄前跟你說過陳家有不少家賊嗎?”
陳雪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