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薛白綾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一次又一次。
“猜不到。”林澤搖頭。“如果猜得到,我會先吃一顆藥。”
撲哧——薛白綾又笑了。
直至今晚,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她輕輕摩挲男人那凹凸不平的後背,輕聲道:“我不想以老chu女的身份守活寡。”
林澤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並且翻了個身,狠狠地將她摟入懷中。來了個男女大轉變。
啪嗒。
林澤點了一支煙,平靜道:“陳逸飛死,是因為他不想活。我不會。我想活,不管是曾經、現在,還是將來——我都努力讓自己活得開心點,長久點。所以,不用擔心。”
林澤終於知道為什麼薛白綾今晚的情緒不太穩定了。
陳逸飛何許人也?
但他死了。
死得那麼忽然。死得那麼無奈。
薛白綾是個極聰明的女人。聰明的女人通常會比較敏感。哪怕是薛白綾這種女人,也很難免俗。
她怕。怕自己也會在這場大風暴中死去。
因為怕,所以才有了今晚的求過夜——林澤輕輕握住她柔軟的手心,努力給予她安穩。
薛白綾能夠感受到林澤努力傳遞的訊號,臉上嫵媚的笑意愈發濃烈,說道:“小子。不用你來安慰我。你與我之間,從來是我開導你。”
林澤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就一定要這麼霸道嗎?讓我出一出風頭都不行?”
“我給了你機會。”薛白綾重提舊事。“但你失敗了。”
“——”
懷中摟著的是燕京最讓人著迷的女人,或者說,女王。
林澤的心情卻並沒有好到哪兒去。甚至可以說,這對男女今晚的荒唐事兒,頗有幾分苦中作樂的意味。
陳逸飛死了。
這不是風暴的結束。僅僅隻是開始。
說是兔死狐悲也好,說是狡兔死走狗烹也罷。陳逸飛的死,對許許多多身處這個環境裏的人都敲響了警鍾。
旦夕禍福這話放在平時隻是一句感慨唏噓甚至是教導晚輩的話語。可在此刻,卻是顯得如此的逼真。逼真到讓人感受到了強烈的真實感!
連薛家女王,也因為嗅到了危險而做出荒唐的勾當。
放眼燕京,有幾個人還能淡然處之,八風不動?
“薛貴下午跟我說十一結婚。”薛白綾忽地說道。
“下周?”林澤意外萬分。
“嗯。”薛白綾點頭。
“快是快了點。但靠譜。”林澤笑著點頭。
他不知道跟薛貴結婚的女人的具體身份。但他知道那個女人肯陪薛貴去死。
這樣的女人,這年頭真的不多了。
林澤為薛貴高興。
“他說要你做伴郎。”薛白綾似笑非笑地盯著林澤,一字字說道。“我做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