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普麵色忽明忽暗,咬牙道:“不放赫本,你別想離開這間房!”
刷刷刷!
門外擁擠的槍手們拉開保險絲。正醞釀著大戰的氣氛。
但林澤不是傻子。到此時此刻的局麵,他連反抗的力量都欠奉,何況是跟外麵那全副武裝的槍手硬拚?
他要做的,是離開拉薩。安全返回燕京。其餘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恨赫本嗎?
恨!
但他不敢輕易殺了赫本。
他怕。怕被報複。怕一時爽快後迎來無盡的痛苦。所以他唯一的選擇便是帶著赫本一同返回燕京。
“我沒有選擇。你也是。”林澤毫不憐香惜玉地拉起赫本。“你可以安排大量槍手跟著我們。但在我回燕京前,她必須留在我的身邊。”
賽普氣得渾身發抖。更為赫本的處境感到擔憂。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瘋子!
他可以在抓住赫本後割傷赫本的脖子,哪怕外麵有無數的槍手可以要他的命。他也一點也沒手軟。
等安全回到燕京,他會放過赫本?
在燕京,賽普可沒有足夠的能量跟那幾個站在林澤這邊的巨頭去較量!
“我怎麼知道到了燕京,你會放過我?”赫本平靜地問道。
在大紅衣安全進入套房前,赫本很希望她已經死了。
但現在,她必須爭取活下去的權利。
這並不能證明她是一個反複無常的人,隻能證明她是一個讓人可怕的女人。而且可怕得那麼心平氣和。
“赫本小姐。你高估了我的膽子。”林澤笑了起來。
“是嗎?”赫本反問。
“我不敢殺你。”林澤搖頭。“這一點。你恐怕比我更清楚。”
“你已經讓我受了重傷。”赫本一字一頓地說道。“現在,我感覺我的脖子又痛又麻。如果再不接受治療,我怕我會暈厥過去。”
“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林澤說道。“所以你們最好盡快做決定。這麼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林澤早已看見董小婉的不適。
她終究隻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目擊殺人場麵,她沒嘔吐出來已經很勇敢很堅強了。讓她繼續停留在這極容易讓人精神崩潰的環境下。林澤擔心她吃不消。
“我還有選擇嗎?”赫本淡漠道。“隻希望林先生能給我安排一個空間大點的座位。不然我會暈車。”
林澤聞言,心頭大石終於鬆了下來。
她若不答應跟自己回燕京。林澤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強迫?
外麵的槍手隨時能把自己打成馬蜂窩。
放棄?
林澤從沒放棄過。
幸好。赫本選擇了跟隨自己回燕京。
忽然之間,林澤覺得赫本並不是一個難以打交道的女人。這種感覺很怪異,但很真切。
“沒問題。”林澤點點頭,轉頭對賽普說道。“現在,讓你的人退出酒店。”
賽普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又毫無辦法,隻好充滿無奈地望向赫本。
“按照林先生的做。”赫本說道。
“好!”賽普含恨說道。
“等一下。”林澤喊住了準備出門的賽普。
“又有什麼事?”賽普怒道。
“我可以容忍你在後麵跟著我。但不要試圖在前麵埋伏。”林澤心情逐漸明朗起來,點了一支煙道。“我沒有膽子殺她。你千萬別給我這個膽子。”
賽普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憤然離去。
“我不欠你了。”賽普一走,銀女忽地開口說道。
她是對董小婉的方向說的。但董小婉知道,她在跟坐在自己旁邊的紅衣女人說。
大紅衣聞言,淡淡道:“我從沒讓你還。”
取了衛生棉酒精燈等醫療品準備給赫本簡單包紮一下的林澤好奇地望向這兩個女人:“你們認識?”
“不熟。”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