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什麼來頭?男的女的?最後——你所說的一個月,有法律效應嗎?”林澤態度很嚴謹地問道。
“有。女的。來頭很大。”方素素從最後一個問題開始回答。“一個你曾經保護過的女人。”
林澤先是一愣,立刻搜索曾經保護過的女人。最終定格在一個不太可能的女人身上。
“是——是她?”林澤聲音低啞地問道。
“誰?”方素素反問。
“英倫小公主。”林澤說道。
方素素臉色有些輕微地複雜之色:“是她。”
“她來燕京了?”林澤不可思議地問道。
小公主不是正在皇家學院學習並為繼位做準備嗎?怎麼忽然要來燕京?
而且——居然要來一個月!?
林澤心頭咯噔一下,難道倫敦又出什麼亂子了?
“嗯。”方素素點頭。
“為什麼會來?”林澤問道。
“具體的理由我也不清楚。總之她已經抵達燕京了。並且國安決定安排你聯合軍情六處保護她的安全。”方素素說罷,頓了頓又道。“一個月。她會在燕京停留一個月。之後便會返回倫敦。這一個月,希望你能像當初在英倫那樣,好好保護她的安全。”
末了。方素素很認真地說道:“正如方局長所言。在英倫執行時若是出了亂子。由軍情六處負全責。我們隻是丟點麵子。但若是在燕京出了問題。那丟的便是我們國安的麵子了。”
林澤聞言,不由苦笑著揉了揉鼻子:“亞曆山大啊。”
方素素沒理會林澤惡搞性質地回答,從抽屜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林澤:“這上麵有小公主在燕京的行程。你拿回去熟悉一下,也方便你做一些布置。國安會給你提供一切幫助。”
林澤取過文件隨便翻了翻,續了一支煙道:“了解。”
隨後。辦公室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沉靜。
除了牆壁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偷著時間,便隻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林澤抽完煙,再沒什麼可以掩護他,忍不住抬起頭笑道:“那——還有什麼別的事兒嗎?”
說出這句話,他便有些後悔了。
事實上,林澤在感情上一直比較愚鈍。哪怕她身邊的女人已實在不少。可在男女關係上,他不止沒能力去營造浪漫,更是很難去處理那些細節上的東西。譬如此刻,林澤便頗有些傷人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還有什麼別的事兒嗎?
當一個向自己表白過的女人談完公事後,自己忽然來這樣一句話。說一點兒也不傷人那肯定是扯淡。放在稍微內心纖細敏感一點的女人身上,可能就直接被擊傷。而哪怕是放在方素素的身上,這個女人的臉色也掠過一絲微妙的變化。
他知道,自己肯定讓這個女人不舒服了。
正想說些什麼補救,卻聽方素素輕輕搖頭:“沒什麼別的事兒。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兒我會安排你和小公主見麵。”
說罷,仿佛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重新埋下頭工作。
林澤當然不會走。
這個時候若是走了,林澤肯定會睡不著。
尤其是瞧著女人那孤單寂寥地伏案身影,他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她年紀已經不小了——即便放在燕京這樣的國際大都會,她都算得上大齡女青年了。可她至今仍孤身一人。並將大部分時間投入工作,時常在辦公室拚命工作到深夜更是家常便飯。
她不孤單嗎?不寂寞嗎?不——淒苦嗎?
她總歸是一個普通女人。她是很合格很普通的大學生畢業,在進入國安之前,她想大部分女生那樣喜歡吃零食,喜歡逛街購物,喜歡和朋友唱K聚會。可現在,她大部分業餘愛好都放棄了。剩下的,便是對工作的忠誠和敬業。
不知是光線問題還是事實,當林澤將視線停留在女人的美麗麵龐上時,他發現這個女人的臉色跟五年前初次見麵時相比,少了分紅潤,多了分消瘦。
常年高壓的工作讓她的臉色略有些蒼白。也不如當初那個二十三歲的冷豔女特工飽滿紅潤。
到底是工作將她壓榨成這樣,還是生活呢?
林澤陷入了複雜的沉凝。
五分鍾後,方素素發現林澤竟歪著頭陷入沉思。不由輕輕揚起麵龐,說道:“你怎麼了?”
她發現了林澤的異樣。也搞不懂為什麼林澤這次忽然變得婆媽起來。不像往常那樣談完了工作,當自己發出逐客令後很爽利地離開。
“你怎麼了?”林澤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同樣的四個字,表達的意思卻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