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孩子鮮少會真的去仇恨父母給予他的太少,太單薄。因為他本身擁有的就不多。但歐文不行,他距離成功本來便隻剩下最後一步。他本可以擁有整個世界。可赫本的出現讓他被迫停下了腳步。
他絕對不比赫本差。他差的,隻是背後的東西。
所以他仇恨他的父親,更仇恨他的母親。
刻薄的環境養成了歐文惡毒的性格。而他這一輩子,都在努力強大自己,喪心病狂地向家族證明他的能力。
而他與赫本,也成了擺在明麵上的死敵。家庭聚會上赫本否定的主題,他一定會讚成。他否定的,赫本也會義無反顧的讚成。
這一次,赫本選擇關注林澤。
所以歐文要殺他。
殺一個人有很多種辦法,歐文選擇了最簡單的一種。
將林澤引來紐約,用他最親近的人守株待兔。
林澤死了。
他背後那個曾讓德克斯傷筋動骨的男人,自然會現身。再殺了他。那些對於是否支持歐文總是搖擺不定的派係,自然會站在他這邊。
這是一條很清晰的路線。對歐文這種智商極高的人來說,根本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去思考。花一個鍾頭綁架夏書竹,再花三個鍾頭伏擊大紅衣。他的計劃便完成了三分之一。
杯中的紅酒是從最好的葡萄酒莊園空運來的。哪怕是杯子,也昂貴得驚人。足夠奢靡的生活能讓他內心的自卑得到緩解。歐文的生活永遠讓赫本理解不能。
“他來了。”
一名年輕的金發男子站在椅子背後,朝品著紅酒欣賞夜景的男人說道。
“嗯。”身穿手工睡袍的男人嗯了一聲。
“他的行蹤很隱蔽。我們的人跟了一會就被他甩掉了。”金發男子繼續說道。
“他去找過我親愛的妹妹。”歐文那淡藍色的眸子泛起一抹亮色。“但她肯定有辦法說服他。”
金發男子微微發愣,旋即問道:“少爺,赫本小姐為什麼否決?”
這是他一直搞不懂的問題。
以德克斯家族的能力。殺一個人,遠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哪怕這個人是個極為難纏的家夥。
“她吃過虧。當然,這不是她放棄的理由。”歐文淡淡道。“她哪怕再失敗十次。家族也不會對她失望。但我不行。一次失敗,我就會被打入地獄。”
金發男子明白了。
赫本小姐想利用那個從華夏來的男人挫少爺的銳氣。
可是,那個男人真有這個本事嗎?
少爺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卻從未嚐試過失敗。他也不相信少爺會失敗。
“我不知道她在賭什麼?”歐文唇角泛起一抹嘲笑。“如果我成功。她以後的路會更難走。我若失敗——我會失敗嗎?”
這並不是一場公平的賭局。
至少在金發男子看來,赫本小姐這步棋走得極臭。說是送少爺一份大禮也不為過。
“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走?”金發男子低頭問道。
“等。”歐文簡略說道。
金發男子微微皺眉:“等他來?”
“等她們死。”歐文說道。“她們死後。他才更容易死。”
“為什麼不直接殺?”金發男子問道。
“直接殺。他隻會短暫的憤怒。然後會展開理智的報複。但先折磨他三天。他才會對自己產生懷疑。才會絕望。人一旦絕望,就會做出沒有理智的決定。”歐文飲盡了杯中的紅酒。
金發男子輕輕點頭,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