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隱藏在夜色,霓虹燈照不到的地方處,慢慢地搖下車窗,露出一張每瞧一次仍能驚歎一次的美麗臉龐。他完美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燃著的煙,目光縹緲地斜睨著燈柱下的黑色人影,嘴邊驀然揚起一絲邪笑。
算了,他媚鬼從沒做過什麼好事,這回,他就幫他一次吧!
他的眸光溜過車子裏已經被自己的意念控製的小身子,隨即扭動車鑰匙打起火。
車子,慢慢地從楚煜的眼中開過,車窗沒關上,兩人的目光就那樣撞上,一個呆然,一個邪魅。
“一希,你別走!”他追上去。
“楚煜,有本事就憑你自己追回薇薇。”
車子飛快地從這頭駛向另一頭,一希最後的話在夜裏聽來十分的響亮。楚煜彎著身子立在街道中間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片刻後,他從袋裏掏出手機,凝重地朝電話那頭的人吩咐道:“軒,給我找全城最有效率的偵探社,我要知道一希現今經常去的地方!”
再次立正時,他的臉色已變回一貫的冷定,黑眸在夜裏顯得異常的熠亮。
“一希,你給我走著瞧!”
他楚煜以前太過低估他是自己的錯,這次,他說什麼都要打勝這場以愛為名義的戰爭。
接下來的幾天,顧天薇並沒意識到異樣,依然在這個熟悉的城市開展新的生活。這天,在她忙完小迪新學校的事情後,終於找了個空隙時間去一希的公司報到。在英國五年,她一直有學著一些商業上的技巧,對於擔任著一希助手的她來說,現在處理商場上的事是幹脆又利落,沒絲毫的拖泥帶水。
她這轉變,夏以安曾打趣地說:“薇薇,我一覺醒來,發現我們兩個人好象掉換過來了。”
以前,她是一個活在自己軀殼裏的人,隻願哀傷不願出來。而夏以安,則是在商場上拚搏殺敵的那人,因為她的性子冷然兼強硬,所以她的下屬都叫她做冷血的女殺手。現今,她們的處境剛好掉換過來,換她下場,輪到她上場。
所謂,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渾渾沌沌的幾十年間,又有誰真的如願能下場。夏以安不說不代表顧天薇不知道,了解她如她,其實是意識到她的心裏住下了一個人,一個深深地愛著且又痛著的人。以往跟她一樣,安安也愛看著東方出神,她自己遲睡早醒,她則是早睡遲起,有時就算是明明清醒如剛醒來,但她仍會壓迫著自己睡著。
在睡著的那段時間裏,夏以安夢見了誰人,做了些什麼事,顧天薇無從知道。但自那以後,她看到了自己另一個的寫照,從而下定決心讓自己變得堅強。
這個城市,因為全球溫室效應,雪變得越來越薄,這都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