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刹間,一抹狠色一閃而過,快的甚至沈曼曼都來不及捕捉。
而他的語氣也跟著平淡了下來,淡淡的繼續解釋說:“我一直在追查為什麼兩家這麼熱心,一定要讓我跟洪靜怡在一起的原因,但卻始終查不到,直到前些天我聽到楚臨池和楚臨軒的對話,我才明白。”
他看著沈曼曼,自嘲一笑,這笑容讓沈曼曼心中一緊。
突然覺得有點難受,一時間都不敢再往下詢問。
“曼曼。”楚臨江喊了一聲,聲音平靜中帶著波濤洶湧的說:“原來,我跟楚臨軒和楚臨池,並不是親兄弟,不,應該說,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什麼?”沈曼曼驚了一下。
再看到楚臨江嘴角那苦澀的笑容時,突然明白過來,其實楚臨江是將自己不光彩的秘密在她麵前刨開了。
這一瞬,沈曼曼覺得自己有點殘忍,她趕緊道:“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不,我要說。”楚臨江拒絕了:“這些事情壓抑在我心裏太久,我找不到人來聽我說,也不願意讓人來聽我說,曼曼,我隻想告訴你。”
沈曼曼沉默了。
這一刻,她的心裏很複雜,在關係上,此刻她跟楚臨江隻是陌生人的關係,但是在感情上,她的心還是在為楚臨江而跳動,於是後麵她沒有再看口,隻是安靜的在當一個傾聽者,聽楚臨江說那些故事。
“曼曼,原來我才是那個在楚家格格不入的人,甚至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誰,我以前也怨恨楚道天,所以才在他麵前跟他對抗,但那時候我隻是以為楚道天間接害死了媽媽,不,現在應該說是害死了楚臨軒和楚臨池的媽媽,當時他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情,讓媽媽傷心難過,其實媽媽不是生病死的,而是自殺的。”
沈曼曼一瞬間瞪圓了眼睛。
“你也覺得難以置信是嗎?”楚臨江嘲諷一笑:“大家都以為她是生病死了,但隻有我知道,她是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藥自殺,那天晚上他沒回來,也沒有人發現,隻有第二天才在傭人的驚呼中,發現了她冰涼的屍體,而我卻看見了那瓶倒在地上的空藥瓶,我將空藥瓶藏起來了,誰也沒有說。”
“然後呢?”沈曼曼忍不住追問了一聲。
“然後沒過幾天,就將現在的楚太太迎入了家門,當時臨安已經一歲了。”楚臨江道。
沈曼曼沒想到,事情的經過竟然是這樣的,腦海裏開始回憶那個高貴的女人,她總是很安靜,也很容易被人忽視,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她滿臉的冷漠和疏離。
“江雅琦剛跟他結婚的時候,我是很敵視她的,隻是後來才知道她也是不得已,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我這才放下對他們母子的成見。”
至於為什麼說江雅琦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楚臨江卻沒有告訴她,沈曼曼也沒有追問。
當然她明白,如果她追問的話,楚臨江一定會告訴她,但是她現在不想再問了
聽了這個故事,良久她才開口:“可你為什麼說,這跟洪靜怡訂婚有關係呢?”
這些雖然讓她震撼,但她覺得這跟楚臨江訂不訂婚,並沒有什麼關係。
楚臨江也收拾了一下心情,這才將話題牽引回正題之上。
“我查到洪家要跟我訂婚的態度不同尋常,特別是洪文韜,他是一個很精明的人,不管我怎麼對他不客氣,他都一直笑臉相迎,這不符合他的個性,洪文韜氣量狹小,如果不是另有目的,不會這麼容忍,後來我順著洪文韜順藤摸瓜,得知跟他與Y國的生意有關,再多的時間太過緊迫,查不出來,最後我隻能在訂婚之日,讓他破產,至於之後的事情,隻能曼曼追查。”
“洪家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沈曼曼有些艱難的問,雖然早就猜測到是怎麼一回事,但親耳聽到楚臨江開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本來洪家怎麼樣跟她也沒什麼關係,隻是今天洪靜怡的事情,讓她心裏難以平靜。
“不錯,既然想要算計我,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楚臨江麵色一狠,讓人無法反駁。
沉吟了一下,沈曼曼試探著開口問道:“洪靜怡瘋了,你知道嗎?”
“怎麼回事?”楚臨江麵色一沉。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還不知道,想起今天白天洪靜怡那瘋狂的樣子,她也隻好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將白天的事情告訴了他。
“今天白天的時候,她突然衝到我辦公室找我,說我將你藏起來了,精神狀態很不對,後來猜測大概是因為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