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曼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病房裏空無一人,隻有床頭的夜燈還亮著。
大概因為睡的太久,腦子昏沉一片,整個人並不是十分清醒,隻是感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了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應該是燒退了。
她撐起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發現床頭擺著兩個保溫桶,上麵還貼著一張字條。
揭下來拿在手裏,上麵寫著:裏麵有排骨湯,醒過來喝點。
沈曼曼笑了笑,是秦莎寫的!
這種生病了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她沒多想,轉開保溫桶,將裏麵的排骨湯倒了出來,大概保溫桶的保溫效果太好了,湯倒出來的時候還是熱氣騰騰的,喝了一碗湯,胃裏舒服了不少,整個人好像也跟著精神了起來。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白天的時候,秦莎說楚臨江在隔壁休息,也不知道這麼晚了,人還在不在。
想著,她就再也待不住了,一步步移動腳步起身往病房外挪移,出了病房四處看了看,發現她住的就是最靠近裏麵的一間病房,她的隔壁隻有一間,那應該就是楚臨江休息的。
走到旁邊,一把推開了病房門。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一個阿姨,正在整理床鋪,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頭看著沈曼曼。
沈曼曼楞了一下,搖搖頭說:“沒事。”
轉身離開了病房,心裏卻莫名有點失落,楚臨江大概是回去了吧。
隨後又覺得自己的‘失落’來的可笑,現在一看都馬上快淩晨了,楚臨江在這裏幹什麼,自然是回去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剛離開了隔壁的病房門,正在整理床鋪的阿姨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嘴裏說著“是,隔壁的小姐過來了。”“沒問什麼?”之類的。
翌日。
大概因為前一天睡的太好,所以沈曼曼一大早就醒了,退了燒,身體也格外的神清氣爽,而秦莎,更是一大早就來了。
照例,手裏拎著兩個保溫桶。
“曼曼,今天感覺身體怎麼樣?”秦莎關切的問。
沈曼曼微笑道:“身體好多了,也就是個小感冒而已。”
“什麼小感冒,你那是重感冒,醫生都說你都快燒傻了。”秦莎翻了個白眼。
沈曼曼歎了口氣,她也不想的呀,可問題是當時身不由己,不是她想去醫院就能去醫院的,當時她的小命都快無法保障了,誰還在意這點小問題。
不過說起這個,她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鄭重了下來。
凝眉問道:“對了,我當時昏過去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記的最後看見冷楓來救我們了,好像還……”
聽到了槍聲!
隻是如今回想,卻又有點不太確定了,也許是當時燒的太嚴重,出現了幻覺。
“對啊,冷楓一來,就把你們帶走了,至於我姨媽和表妹……”秦莎說到這裏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是她們的錯,我是幫理不幫親。”
沈曼曼心裏‘咯噔’一聲,這才想起秦莎跟洪靜怡之間的關係。
隻是她不是聖母,對方對她做了這樣的事情,她無法開口說什麼原諒的話,臉上的表情沉默了下來。
“你不要想那麼多,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才是受害者。”秦莎反倒過來安慰她了:“在大是大非麵前,我不會毫無理智的,現在她們的處境,說不定也是對她們最好的選擇。”
從秦莎的口中,沈曼曼才知道洪靜怡被送進了監獄勞改,她隻是間接凶手,並沒有動手害人,真正動手的人是洪太太,隻是世事弄人,洪太太被查出來精神方麵出現了問題,現在正在精神病院。
事情好像朝著一個戲劇性的方向發展,原本應該瘋癲的洪靜怡隻是裝瘋,而洪太太頂不住女兒瘋癲的壓力,反而瘋癲了。
沈曼曼跟秦莎具都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後,還是秦莎率先打破兩人間的平靜,微笑道:“這件事情不管誰對誰錯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
沈曼曼勉強笑了笑,目光不經意間掃了門口一眼。
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第一次秦莎還沒反應過來,但當沈曼曼第三次看向門口的時候,她就算再想當沒看見,也不可能了。
索性取笑道:“你這是在等誰呢?”
沈曼曼小臉一紅,死鴨子嘴硬的否認:“沒,我沒等誰?”
“哦~”秦莎拖長了音調故意道:“我還以為你是在等楚臨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