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央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如風吹柳絮般搖曳著向地上倒去,血氣直竄入冷墨殤鼻尖,他反手一揮,塵央便緩緩騰空,最終落到了轎榻之上。
今年來身體虛弱的魔帝親自抱著一女子走在黑龍殿,這是誰都不曾見過的事,轎夫們駐足在殿外,看著魔帝緩緩步入進黑暗之中……
塵央蘇醒在一股異香之中,睜眼便看見自己頭上有一浮空香鼎,一縷青煙渺渺升起,縈繞在自己周身不散。
屋中非黑即白,沒有半點色彩,也就榻上的薄紗給這冰冷的房間帶來些許柔情,塵央坐起身才發現這房間簡陋至極,就好似她在幽潭山的破茅屋一般,隻是這屋內家具更加精致些。
環顧這間屋子,除了床榻就是一麵黑石台的梳妝鏡,一張黑石桌,剩下的隻是那薄紗屏風,冷墨殤端坐在後麵。
塵央依稀記得自己暈倒之前的有人救了自己,現在料想也是這冷墨殤救了自己,這麼說自己似乎也是引起了他的興趣了。
她快步走到冷墨殤跟前雙膝跪地說到:“多謝魔帝救命之恩!”
冷墨殤放下書,麵色凝重的望著跪地的塵央說到:“塵央,你是從哪來?”
這話頓時讓塵央心驚膽戰,難道是剛剛昏迷的時候露出了破綻?亦或是魔氣出現了什麼意外?
“回魔帝,塵央隻記得家裏人都死了,自己一直顛沛流離,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塵央隻能把和冷墨辰說的話再說一次,都怪自己遇到了他,連讓自己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但轉念一想若不是遇到他,自己也不知何時才能接近魔界地位最高、秘密最多的人。
“你血脈不凡,但是似乎你無法承受這血脈,我也隻能用著香壓製,暫緩你的發病。”
人生總是在你以為即將一帆風順的時候給你一記毒藥,腐蝕你的心神,讓你痛苦不堪。
“病?您不是說笑吧!”
塵央想著自己數千年來除了斷過一次胳膊,一直都無病無災的,日子無比悠閑,連半點煩心事都沒有,怎麼會一來到魔界就……
“魔帝,難道是我體內魔氣太過霸道?”
難道是仙帝的那團魔氣的原因?塵央思前想後,似乎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這魔氣也頗為奇怪,你年紀輕輕魔氣卻如此強大,你失憶前定是經曆過些什麼,不然以你現在的魔氣,我不可能不知道你。”
“塵央沒有過往,但是塵央的以後便為魔帝差遣。”
冷墨殤的話語依舊清冷,塵央甚至聽不出他是否在懷疑自己,她真是叫苦不迭,細作真不是誰都可以勝任的。
“差遣?難道你是想做我的奴婢,而不是妃子?”
說起這男女之事,冷墨殤倒是壞笑了起來,一定也不像冷墨辰說的那般為情所困。
“塵央身份低賤,實在不配為妃侍奉魔帝,願為奴為婢伴君鄒遊,報答魔帝的救命之恩。”
冷墨殤起身扶起了跪地許久的塵央,看著她白皙精致的臉龐,不經春心萌動,就連他自己都為之一振,這似乎是他多年來第一次這般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