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一倒出來,更是酒香四溢,不濃烈,卻餘香悠長,久久不散,而這酒的顏色,也是紅得極為漂亮,看著就賞心悅目,真如瓊漿玉液一般美妙。
鷹王爺並沒把這種“賠罪”的小事當一回事,拿起酒杯,嚐了一口後,讚歎:“妙極妙極!我問你,這酒是從哪裏來的?”
葡萄酒,他是喝過不少,但真正稱得上極品的,他也隻喝過兩三次而已。
這瓶酒,與他曾經喝過的最美妙的味道,居然十分相似。
管事道:“小的不知,隻知道這是老板的收藏。”
“哦,味道是不錯。”月知恩也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咂了咂嘴,“這酒還不錯,你去跟香香老板說,讓她再送十幾瓶過來,這事就這麼算了。”
管事遲疑了一下,道:“小的一定向老板轉告世子大人的意思。”
月知恩這才滿意了些,揮手:“起來吧,趕緊回去,讓你家老板馬上送過來。”
管事應了一聲,退下。
而後,月知恩和他老子,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品嚐起美酒來。
幾杯落肚,鷹王爺心裏大悅,拿過那瓶酒,細細地把玩起來酒瓶子來:“這葡萄酒真是妙極,與我在宮裏喝過的大秦國葡萄酒相比,毫不遜色……“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一雙鷹眼睜得大大的,盯著瓶底不放。
瓶底,印著宮廷印章:蒼梟元年。
蒼梟王當政四十年整,“元年”便是四十年前了,也就是說,這瓶酒珍藏了四十年,而“蒼梟“則代表這是皇室禦用之物。
這瓶酒,是蒼梟王登基當日的禮品或藏品之一,珍貴之至,非宮裏的重要人物不能擁有。
這樣的皇室藏品,怎麼會是群芳樓這種煙花之地的老板送給一個世子的“賠禮”?
他越看這瓶灑,越想到這些事,臉色越不好看。
“爹,你怎麼光看不喝呢?”月知恩見他爹看這瓶子像著了魔一樣,便出手去拿酒瓶,“這酒這麼好喝,多喝點,喝完了就跟群芳樓要……”
他的手拿了個空。
鷹王將酒瓶子往桌麵一放,盯著他:“你做了什麼事,才讓群芳樓拿這瓶酒給你賠禮?”
月知恩睜眼說瞎話:“我昨晚去群芳樓玩兒,點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卻跟我擺架子,不僅不讓我進門,還出口辱罵我,氣得我當場離開,群芳樓的老板自知理虧,所以才派人賠罪。”
鷹王還是冷冷地盯著他:“那個女人什麼來曆?”
月知恩哼哼:“我管他什麼來曆!不過就是一個仗著幾分姿色就自以為是的賤人罷了……”
啪——鷹王拍桌子,表情凶狠起來:“說,你是不是對那個女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月知恩被老爹的表情嚇了一跳,卻還是沒太在意:“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隻是罵了他幾句就走了!我又不缺女人,還能當眾霸王硬上弓不成?”
鷹王一臉狐疑:“你真的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月知恩信誓旦旦:“絕對沒有!”
鷹王眯眼盯他,深思一會兒後,道:“本王不信你的話,現在就派人去調查。”
月知恩一聽他自稱“本王”,就知道他真的動怒了,趕緊道:“爹,你不用這麼麻煩,我說實話就是了。我真的沒對那個賤人做什麼,就是想讓他彈琴給我聽,他不幹,我就罵了他幾句,群芳樓的老板幫著那賤人說話,我一氣之下就打了她幾下。”
“你打了群芳樓的老板?”鷹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打了她?隻打了幾下?”
以他這樣的身份,他不敢隨便去“不思蜀”那樣的地方,生怕落人話柄,但他也知道“不思蜀”是什麼地方,也聽過種種關於“不思蜀”的傳聞,自然也多多少少猜出“不思蜀”的後台都有些什麼人。
所謂打狗要看主人,那麼多囂張、危險的人物出入那裏,卻鮮少有人在那裏鬧事,還不是忌憚著那裏的強大後台,而那裏的主要管理者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專程拿這樣的“大禮”賠罪?
月知恩撇嘴:“就打了幾下,她挨的那幾下跟我丟的顏麵相比,算得了什麼……”
“人家被你打了,還向你賠罪?”鷹王雖然溺愛這個嫡子,卻不是蠢物,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本王不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看來還是再派幾個人去調查好了。”
月知恩眼皮子跳了跳,趕緊道:“爹,我說實話成了吧?是,我是把那個老太婆給打傷了,打傷又怎的?我是什麼身份?我在那裏燒了多少錢?不就是要個賤人彈個曲子嗎,她不幫我就算了,還攔在我麵前,說我不守規矩,我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