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把手中的鞭子甩掉,轉身上樓,聲音冰冷:“我看不上你。”
眾人:“……”
這個男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大名鼎鼎的虹黛公主當眾示愛,他卻說得這麼毫不留情。
他是在欲擒故縱吧?一定是!至少男人都這麼想。
他若是對這樣的虹黛公主沒有一點心動,還是男人嗎?
虹黛大概也沒想到他如此冷酷,愣了一下,咬了咬牙,衝到他麵前,張開雙臂:“我哪點不好,你憑什麼看不上我?”
夜九盯著她的眼睛:“你好或不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是我租下的地方,請你讓開。”
他這樣的說法,比直接指出她哪點不好,要絕情得多。
虹黛這輩子,還真沒被人這麼說過。
難堪與羞辱,不可遏製地湧上來,她忍著這種心情,盡量平靜地道:“你這樣的說辭,我不接受。”
夜九的聲音透著嘲諷:“怎麼,公主還想仗著有權有勢,強搶男人不成?”
眾人:“……”
連虹黛都不禁紅了眼睛,眼裏有淚光輕泛:“……”
像她這樣的女人,軟弱和帶淚的一麵,不令男人心疼,女人也會不忍。
然而,夜九卻像沒有心一樣,轉頭看向香香老板隱身的地方,冷冷道:“老板,我還是群芳樓的客人吧,群芳樓不保障客人的安全與權益麼?”
香香老板一驚:她躲得這麼隱蔽,他忙著招架虹黛公主,居然也知道她躲在這裏?
她是藏不住身了,隻得從藏身之處走出來,邊走過去邊道:“洛公子,奴家辦事不周,令您受驚了,群芳樓一定會彌補您的損失……”
“必須彌補!”夜九晃了晃那隻因為強行抓住鞭子而掌心出血的手,冷冷地道,“租期到後,再讓我免費住一個月罷。”
看來隻住一百天是引不出“大魚”的,他需要更多時間。
“一個月?”不僅眾人,連香香老板也倒抽一口冷氣,“贈送您幾天不為過,但一個月,太長了……”
一天一萬兩銀子,免費一個月至少少賺三十萬兩,這筆損失,實在太大了。
“怎麼,群芳樓連這點責任都負不起嗎?”夜九的冷笑聲,好聽,卻刺耳,“潑婦擅闖我的住處,對我高聲叫囂,肆意打砸物品,還把我打傷了,這麼多夥計在這裏看著,卻沒有一個人阻止,你嘴巴上說要賠償,卻小氣如此。什麼賓至如歸,樂不思蜀,原來,這群芳樓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群芳樓既然這麼窮,我就不要賠償了,再施舍三十萬多租一個月好了!”
啪啪啪!
眾人似乎聽到了虹黛公主和香香老板被打臉的聲音!
從來沒有人說過虹黛公主是潑婦,也從來沒有人如此當眾汙辱“不思蜀”。
一片鴉雀無聲,眾人看著這個貌絕人間的神秘男子,又發現他的一項奇能:舌頭夠毒!
還有,他真的是正常男人嗎?
有哪一個男人,會當眾對虹黛公主和香香老板這種風情萬種的大美人,說出如此惡毒之言?
虹黛身體晃了兩晃,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幾個侍女趕緊衝過去,扶住她,瞪著夜九罵道:“無禮之徒!竟然如此辱罵公主,咱們絕對饒不了你!”
“無禮?”夜九冷笑,聲音和眼裏的嘲諷更盛,“當公主的奴才很了不起麼?了不起到可以顛倒黑白,是非不分麼?我要像你們這些奴才一般,對你家公主屈躬卑膝,搖尾相迎,才算有禮?還是說,我要像你家公主那般擅闖他人住處,大打出手,頤指氣使,才算是有禮?”
所有人:“……”
真是好毒的一張嘴!
比起他的長相、功夫,毫不遜色!
虹黛的幾個侍女,臉上火辣辣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所有人都被他的容貌所迷惑,而忘了去分析、探索他麵容之下的真實,這個男人,是絕對不可以以貌取人的。
但是,如此冷酷而毒舌的他,卻更具……誘惑力。
此時,她們站在夜九的麵前,將夜九看得如此清楚,劇烈的心跳,也如此清楚。
“公子說得是!”妾是老的辣,香香老板走上前來,對夜九施了一禮,恭敬地道,“是奴家老糊塗了,奴家向您賠不是!您的任何要求,群芳樓都會滿足,還請公子給群芳樓一個正名的機會。”
夜九淡淡道:“那就趕緊讓她們離開浮雲閣,我不想她們再踏進浮雲閣一步。”
香香老板看向虹黛,溫聲勸道:“公主殿下,您先移步,去別處休息一下,過後再與洛公子好好說明,消除誤會可好?”
她說得溫婉,心髒卻懸得很高:如果公主拉不下臉,咽不下這口氣,這事情,要怎麼收場?
虹黛公主可不是知恩世子那種角色,全西涼國,能治得住她的,不過兩三個人而已,而現在,能治得住她的人並不在場,就算在場,也未必就能說服得了她。
“洛公子,今天確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