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要他死(1 / 2)

“紅妝姑娘,這種風塵之地怎麼合適你這樣的美人兒?你不如當我的第七房小妾吧,我會好好疼惜你,絕不讓你受委屈……”烏雷光用僅存的一隻手,抓住紅妝的手腕,色迷迷地道,就差沒有流口水了。

紅妝很想把他剩下的那隻手也砍了,臉上卻笑得像花兒一樣:“烏公子,我有自知之明,高攀不上你。”

烏雷光垂涎地道:“我不嫌棄你就行了嘛!看,我隻有一個正妻,六個小妾,還沒有兒子,嫁給我以後,隻要生下兒子,就可以當側室了。憑我家的身份,當個將軍側室,那絕對是榮華一輩子啊!”

他也對花雲裳動過心,但花雲裳從小就被賣進青樓,身體早就不幹淨了,他可不想將一隻破鞋納入家門,但這個新花魁紅妝不一樣,才剛剛進這種場合的,賣身不賣藝,還是幹淨的,年紀也才十七八歲,正在青春粉嫩的年紀,納進門,好用啊。

紅妝笑笑:“我與香香老板簽訂了一年的協議,一年之內,我若想離開群芳樓,就得賠償群芳樓一百萬兩銀子,既然烏公子這麼有誠意,就幫我贖身罷。”

“一、一百萬兩?”烏雷光傻眼了,這筆錢,都夠修建幾座將軍府了。

他家再怎麼有錢有勢,為了納一個青樓女子為妾而耗費這麼多錢,他爹絕對不會答應。

紅妝看他傻眼了,笑笑:“雷公子,我感謝你的一片好意,不過,這事兒還是等您建立更大的功業以後再說吧。”

“你是嫌我的地位還不夠高?”烏雷光一聽,臉上就布滿了烏雲。

他的一條手臂被那個先是自稱洛公子,後又改稱夜九的賤民給砍掉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上戰場了。

憑他那當大將軍的爹的名頭,他仍然可以保持現在的軍銜和地位,但是,想再進一步,已經不可能了。

他現在最恨別人提到任何與他的這條斷臂、軍功、前程什麼之類的事情,那些話,聽在他的耳裏,就是在看不起他和嘲笑她。

紅妝嫣然一笑,純真燦爛如同無辜孩童:“不是吖,我覺得將軍是人中龍鳳,前途無量,完全可以再上幾層樓,才這麼說的。我對將軍,抱著很大的期望和崇拜呢。”

是個正常的人,都知道她在說客套話和大話呢,但烏雷光不這麼想。

這種靠父親庇蔭的紈褲子弟,最缺的就是腦子,最不缺的就是自大,最習慣的就是聽奉承,最喜歡的就是被人各種羨慕妒忌崇拜,即使人人都知道紅妝這種話信不得,但他就偏偏信了,還聽得很高興。

當下,他忘了他是無法上戰場的殘疾人的現實,得意洋洋地道:“紅妝姑娘果然有眼光,隻要我想,立軍功升軍職什麼的,不過是小菜一碟!”

打不了仗又如何?

隻要他跟著上戰場、出任務,或者掛個名,即使什麼都不做,軍隊立了功,他作為名義上的將領之一,同樣可以建功和受獎。

“隻是——”他恨恨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臂,罵道,“那個姓夜的混帳,竟然把我的手臂給砍了,我一定饒不了他!”

此時,他被紅妝哄著喝了不少酒,已經半醉,美人當前,這陣子心情又極度不好,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紅妝會選擇呆在群芳樓裏,一來是因為夜九曾經住在這裏,二來是借此接觸天都的權貴,打探消息。

夜九上次出征途中,因為行軍遲緩之故燒了糧草並砍掉烏大將軍麼子的手臂之事,當然也聽說了,不用烏家放出什麼消息,坊間都在說,烏家不會放過夜九。

別人也許隻是嚼舌頭和看熱鬧,但任何與夜九有關的消息,尤其是涉及到他的安危,紅妝都會放在心裏。

此刻,她聽了烏雷光的話,心裏一沉,臉上卻顯出心疼之色:“這得多疼啊……”

“當然疼,疼死了!”烏雷光的鬱悶和怒氣,被徹底點燃了,罵道,“老子這輩子還沒這麼疼過呢!疼完了還得上戰場,路不好,又沒有好醫生,不能好好養傷,那一個多月,老子過得生不如死!他媽的,打狗都要看主人,他砍了老子的手臂,也不看看老子的爹是誰……”

他罵個不休,罵到後麵,全是在詛咒和詆毀夜九,那些話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紅妝垂下眼眸,掩住眼裏的怒氣與殺氣。

就衝著他現在這些話,他就是她的敵人了。

烏雷光邊罵邊喝,罵完時,人也醉得差不多了,不該說的話,也說出來了:“告訴你,這小子得罪的可不止我一家,恨他的人多著呢,他活不了幾天了!”

紅妝隱隱一驚,又給他倒酒,輕聲軟語地道:“所謂禍害活千年,我也聽說想殺他的人很多,但是,他功夫高,命大,又是朝廷命官,誰能殺得了他?我看,那些人隻是隨便想想罷了,沒人敢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