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1 / 2)

想到他從小就視為神祗的三哥,竟然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而如此對他,他就憤怒,憤怒得身體都要炸裂了!

可惜眼前沒有敵人可以殺,他隻能舞著大刀,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練武之上。

那把五六十斤重的大刀,被他舞出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刀光和一陣陣呼呼亂叫的刀風,刀風所過幾年,皆是殘枝斷葉。

手下們全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的怒氣傷到。

他已經練了三個時辰,天都快暗了,他卻似乎不知疲憊,仍在汗如雨下地揮刀。

直到一個手下跑過來:“四爺,西郊丁零鎮有飛鴿傳信給您。”

月風高這才停下來,拎著大刀,瞪著大眼:“拿來。”

手下把字卷送上。

月風高扯過字卷,打開,一眼就看完了,怒得雙眼噴火,罵了一句:“該死的女人!”

而後將字條揉爛,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大步回屋,換衣服。

這個死女人竟然跑了!

她竟然敢跑!

她分明在跟他作對,真是不知死活!

他非把這個女人揪出來,親自將她的腦袋砍下來,掛到大街示眾不可!

他憤怒地想著,快速換上衣服,吼道:“將我的血光帶來。”

“血光”,是他最愛的戰馬,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日行八百,號稱天下速度最快、鬥誌最強、最懂人性的寶馬之一,隻有上戰場時,他才會用到血光。

現在,對他來說,殺掉那個女人,就像上戰場一樣。

一天到晚坐在浮雲閣裏,就能將他的三哥迷成那樣,這種女人,若是出了浮雲閣,還不知會釀成什麼災禍——他要在那個女人成氣候之前除掉她!

血光很快被牽來了,他翻身上馬,怒吼一聲,血光便揚蹄而去,快如閃電。

他知道要怎麼樣才能逮到那個女人。

他雖然不像三哥那麼聰明,但是,他是天生的戰士,若將對方想象成敵人,他就能大致猜測到對方的行動。

那個女人野心勃勃,好不容易打動他的三哥,怎麼會甘心離開天都?

所以,那個女人最終還是會選擇逃往天都,想混進城裏,而後尋求他三哥的庇護。

——女人,就是這麼賤的東西,他相信她也不例外!

他並不解紅妝,他對於紅妝的分析並不準確,但是,卻蒙對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紅妝,絕對不會離開天都!

依照那張字條所說,那個女人是昨天深夜悄悄撬開門鎖逃出去的,她一定會連夜趕路,往天都的方向逃去,從小鎮到天都,步行要將近一個白天,但她一定不敢大白天趕路,就算喬裝,也不敢搭乘馬車或與人隨行,因為,以她的個頭和口音,與當地人的差異實在明顯。

半夜趕路,摸黑前進,而白天要掩人耳目,還要時刻關注和躲避追兵,她的速度一定很慢,能在城門關閉之前入城,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他就賭她還沒進城,而他,就在城門守株待兔。

就算她今晚進不了城,明天早上也一定會進城,除非她被追兵給抓到了,不過,那幾個追兵大概還沒有那麼好的腦子能猜測到她的行動,還是他抓到的可能性最大。

身為從小就接受各種教育和磨礪,立過不少戰功的皇子,他終究不是泛泛之輩,該想明白的,他還是能想明白的。

紅妝確是非要入城不可的,夜九在哪裏,她就在哪裏。

在四皇子要她離開群芳樓後,她就想過去墨雲城找夜九,但是,墨雲城山高路遠,交通不暢,一路上村落稀少,加上冬天將至,去那邊的行人更是稀少,一路上未必有地方可以補食和歇息,她非要獨自上路,在路上病倒或迷路什麼的,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她還是決定留在城裏等他。

裝乖賣傻,她很成功讓他們以為她隻是一個空有其表的弱女子,他們將她帶到小鎮上後,沒有綁住她,而是將她關在柴房裏,但她怎麼可能會被小小的柴房困住?

半夜撬開柴房,她連夜趕路,往天都的方向狂奔。

已是深秋,晚上寒涼,又漆黑一片,她全速行走,但走到天色大亮,才走了一半的道路,因為擔心追兵,她做了簡單的喬裝,盡挑著偏僻和陰暗的地方走,還想方設法避開其他行人,腳程很慢。

直到離天都不那麼遠了,她才冒險攔了一輛馬車,付錢趕路,終於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

然而,進城之後,她剛想就近找一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一把大刀,就橫在她的麵前。

她抬頭,看到了四皇子那張怒如雄獅的臉龐,當下,她唯有輕歎,什麼都沒說,靜靜地看著四皇子。

月風高騎在“血光”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生路不走,偏偏走死路,我成全你。”

紅妝沒有求饒,也沒有害怕,隻是緩緩地道:“四爺,你就沒想過,留著我比殺了我更有用麼?”

月風高嗤笑:“你能有什麼用?在床上取悅男人麼?可惜,這一套對我不管用,我也不會給你機會接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