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到了山腳下,抬頭看去,山不算多高,但是路比較難走,現在已漸漸入秋,上山的道路被枯黃的殘枝敗葉覆蓋著,再加上水汽有點重,所以路就顯得有點濕滑。雷鳴和高秀蘭互相幫扶著,沿著看似有人走過的羊腸小道,艱難的走著。
高秀蘭邊走邊說,自己也有好長時間沒上山了,也不知道現在的山路怎麼這麼難走,記得以前也不是這麼濕滑,而雷鳴此時並不關心高秀蘭在說些什麼,他的注意力被腳下的路吸引了,直覺告訴他,這條路最近被別人走過,現在他們倆走的路,之所以濕滑難行,也許是有人故意為之。於是,他一邊和高秀蘭一前一後的走著,一邊時不時的蹲下來,撥開路上的殘枝敗葉,觀察著路麵上的情況。
大約半小時後,雷鳴和高秀蘭終於來到了樹立信號塔的地方,不過展現在雷鳴眼前的信號塔,與雷鳴想象中的大不一樣。雷鳴所看到的,充其量隻能算是個信號柱,周圍沒有任何防護措施,赤裸裸的暴露在風吹日曬之下,再加上極少有人維護,不壞才怪。
雷鳴繞著信號柱轉了一圈,沒發現電線和電纜之類的東西,便問高秀蘭,高秀蘭回答說,自己也不知道,畢竟自己也不是經常來。看來是有人發現這座塔常年無人問津,索性就把電線、電纜一並弄走了,沒了電線傳輸電源,業沒有電纜傳輸信號,信號柱怎麼能發揮作用呢?雷鳴又往四周看了看,這裏地勢很高,可以俯瞰全村,四周的樹木原來應該是沒有的,或者是低矮的,過去這麼久沒人打理,周圍的樹木已漸漸長高了,但是和再往外的樹木還是有明前區別的。
轉了幾圈,雷鳴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便和高秀蘭準備下山回去了。可是高秀蘭卻玩的興起,現在還不想下去,說是自己好久沒上山來玩了,現在好不容易上來一次,一定要玩個夠。雷鳴沒有這麼大的玩性,隻是高秀蘭不願意下山,他也不能強拉硬拽,隻得任由高秀蘭自己去轉轉,而他自己則留在了信號柱的跟前,眉頭緊鎖的思考著問題。
現在看來,原來打算自己維修好信號塔,就能在山裏使用手機了,這種想法目前來看,隻能是一個泡影,再說自己也不是專業維修人員,根本無法獨立完成這個任務。而且,這個信號柱已經好多年沒有啟用,就算是把電路和線路都接好了,它裏麵的零件還能不能用,現在都要畫上問問號。所以,最後雷鳴決定,放棄維修的打算,再另想別的辦法。
就在這時,雷鳴突然聽到了一聲尖利的叫聲,像是呼救聲,而且很像高秀蘭的聲音。雷鳴下意識的迅速起身,豎起耳朵辨別著聲音的方向,隻是那聲音隻叫了一聲,便不再出現,雷鳴無法直接判定聲音的方向。他彎下腰,順手在地上拾起一根粗樹幹,貓著腰,向著高秀蘭一開始走的方向走去。
漸漸的,雷鳴覺得自己的直覺是對的,因為在他前方不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雷鳴攥緊了手裏的樹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向聲音的方向。由於山上風大水少,山頂上的樹長的都不算是很粗大,枝葉葉不算茂盛,所以雷鳴還沒有完全接近高秀蘭的時候,就發現了高秀蘭的位置,隻見高秀蘭自己蹲在那裏,一動不動。雷鳴往高秀蘭的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便快速走到高秀蘭跟前,用力扶起她,並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雷鳴緊張的模樣,高秀蘭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並掙脫了雷鳴的攙扶,站在裏麵的麵前,眼睛癡情的望著雷鳴。雷鳴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還在那裏上下打量著高秀蘭,高秀蘭終於忍不住了:“都說你們男人傻,我看你是傻男人中的最大的傻瓜,我從小在山裏長大,在這裏能有什麼事情難得住我?我隻是想試試你對我到底怎樣……”說到這裏,平時大大咧咧的一個大姑娘,竟然麵色緋紅的低下了頭。到此時,雷鳴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生不起氣來,還真的傻裏傻氣的用手撓了撓後腦勺:“原來你在逗我玩呢,我還以為你真的那什麼了呢。”
偌大的山崗上,就隻有雷鳴和高秀蘭兩個人,高秀蘭有心想在山上,向雷鳴表達自己的心意,於是就想出了這麼一招,果然看到了裏麵緊張兮兮的神情,這就說明雷鳴心裏有自己。而且在剛才自己用話點撥他的時候,他也沒像以前那麼斷然的拒絕自己,高秀蘭便在心裏覺得,雷鳴應該是接受了自己。而雷鳴那邊,此時也是朦朧的不知怎麼辦才好,他既不想對不起穆紅,也不想冷落了高秀蘭的心,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在山裏要想繼續調查的話,還少不了要讓高秀蘭幫忙,另一方麵,就是雷鳴在心裏,也真的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山裏的姑娘,在她身上,雷鳴既看到了米蘇紅幹練的辦事方法,也看到了穆紅那善解人意、大大咧咧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