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忙季節是快樂的,山裏的孩子們也因為要幫助家裏幹點農活,所以學校放了一個星期的假。孩子們滿山遍野的跑著,此時也沒有了家長的嗬斥,有的隻是此起彼伏的囑咐聲,以及家家戶戶快樂的笑聲。雷鳴和高秀蘭也加入了勞動的行列,和山裏的居民們打成了一片,說說笑笑的,勞動著並開心著。
經過幾天的辛勤努力,地裏的莊稼都收到了家裏,翻整過的土地,又重新孕育著下一茬的莊稼,忙碌了一個季節的村民們,此刻終於可以閑暇下來,坐在家門口和鄰居們嘮會磕了。田野裏,為了防止鳥雀刨食,又重新豎起了經過整新的稻草人,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排排忠實的衛兵,守護著山裏人來年的希望。
雷鳴此時也在村部休息,他有點奇怪,在自己忙碌的這些天裏,再也沒有人來騷擾自己,也就是說,自從上次發現兩隻貓爪後,再也沒有發生奇異的事情。雷鳴在心裏推斷,自己這些天和村裏人勞作在一起,已經和村裏人有了一些感情,或許殺害小貓的人,暫時不敢再來騷擾了。不過,在雷鳴的內心深處,卻希望是永遠的,永遠的不要再來騷擾自己。
當然,雷鳴時刻也沒忘記,一定要查到事實真相,隻是前一階段的經曆告訴他,盲目的硬幹,或者說是帶著以前當警察時的習慣,在這裏是很難調查出什麼情況的。這裏的村民異常的團結,團結的超出了雷鳴的想象,也超出了正常的應該有的團結,可以說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抱成一團,一致對外。雖然雷鳴自己也覺得,這個一致對外用詞有點不當,但是此時的雷鳴已經再也找不出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所感受到的一切。這時,雷鳴也終於明白了,警察局為什麼不親自前來調查,而讓自己這個編外人士前來摻和了。
這幾天,在忙碌之餘,自己拜托小賣部的老王頭給自己置辦了做飯的家夥什,現在雷鳴能在自己的小屋裏,自己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了。再怎麼說,自己目前老是往高秀蘭那去吃飯,畢竟影響不好,現在還隻局限於兩人之間心靈互通,暫時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於是雷鳴自己動手,做好了午飯,像山裏人一樣,端著碗蹲在門檻上,看著外麵的景色,邊吃邊觀察著。
按說來山裏已經接近兩個月了,如此閑情逸致的觀賞著山裏的景色,而且還是已眼前這種姿態來觀賞,是雷鳴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都說入鄉隨俗,看來這話真的是一點也不錯,原來自己看著老鄉蹲在門邊吃飯,自己心裏就不舒服,誰知現在的自己也是如此做法,竟然還覺得愜意無常。
殺下的田野裏,早就已經沒了勞作的村民,取而代之的是亮堂堂的土地,成排的稻草人,看著也別有一番風味。由於離得遠,雷鳴也看不清稻草人具體的模樣,但是憑借猜測,以及農忙時,親眼看到村民們家家戶戶自己製作稻草人的情形,也能猜個大概。製作稻草人是門手藝活,村裏老一輩的人,幾乎人人都會,而且都做的惟妙惟肖,令孩子們都愛不釋手。畢竟山裏缺少這方麵的玩具,許多上學的和不上學的孩子,都把每年兩次製作稻草人的時機,當成是最快樂的節日,雖然知道自己最終不能得到稻草人當玩具,但是觀看的過程和欣賞的過程,也足以令自己心花開放。
就在雷鳴聚精會神的看著山下的景色的時候,高秀蘭過來了,她雖然知道雷鳴購買了做飯的工具,心裏也有所準備,但當真看到雷鳴自己做飯吃飯的時候,心裏還是不是滋味。雷鳴也看到了高秀蘭的臉色,連忙打趣:“我是第一次做飯,自己覺得挺香的,要不你也來嚐嚐?”高秀蘭本來就不是真的生氣,聽雷鳴這麼一說,還真想嚐嚐雷鳴做的飯菜到底咋樣,於是也不和雷鳴客氣,進屋裏就自己盛了飯菜,但沒像雷鳴一樣蹲在門口,而是規矩的在屋裏的飯桌上吃。在高秀蘭心裏,蹲門檻吃飯,那是大老爺們和上了歲數的人的專利,自己一個大姑娘家家,怎麼好意思。
雷鳴看到高秀蘭在屋裏吃,自己也從門檻那回到了飯桌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咋樣?”同時虔誠的等待著高秀蘭的評價。高秀蘭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細嚼慢咽的品嚐著,說心裏話,高秀蘭認為雷鳴做的飯菜還真不錯,比自己做的差不了多少。這時,一股無名的酸勁湧上了高秀蘭的心頭,她仿佛看到雷鳴正在一口一口的,給穆紅喂飯吃,以及為了能讓穆紅好好吃飯,忙前忙後不遺餘力的變著法的做好吃的。想到這裏,高秀蘭生氣的放下了碗筷,不明就裏的雷鳴一臉茫然,看著已經被扒空的碗,在看看高秀蘭的臉色,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