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快,距離上次發現第三隻貓爪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在這一個星期裏,雷鳴每天晚上都睡不安寧,心裏老是感覺外麵會出現最後一隻貓爪。可是整整過去一周了,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雷鳴每天都按時去給孩子們上課,上完課就回到村部的住處,雷鳴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麵是想看看攝像機裏有什麼可疑的事情,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躲避高秀蘭。
高秀蘭不傻,雷鳴的這種舉動她能感受到,但是她作為一個女孩子家,人家都已經明確表態了,自己怎麼再好意思厚著臉皮纏著人家?所以高秀蘭心裏也窩著一口氣,你不理我,我還不理你呢!於是,每天在學校裏,這僅有的兩位老師,彼此隻是打聲招呼,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語言。
這一個星期,雷鳴這邊還算過得去,由於他內心裏還是放不下穆紅的事情,再者說,他現在也在懷疑自己和高秀蘭之間的感情到底算怎麼一回事。而高秀蘭那邊就不那麼樂觀了,雖然高秀蘭狠狠心,咬著牙不和雷鳴說話,一天兩天行,但這是整整的一個星期啊,高秀蘭快要憋不住了,她不是那種肚裏能盛住話的人。而且,到了晚上,高秀蘭躺在床上的時候,心裏依然還在想著雷鳴,已經有好幾天到半夜了都還沒睡著。
高秀蘭的這種狀態,直接影響了她第二天的狀態,學生們都已經發現了症狀,紛紛詢問:高老師這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但是雷鳴卻好像沒看見一樣,問也不問。高秀蘭的心被傷透了,她捫心自問,在雷鳴來的這段時間裏,自己沒做什麼對不起雷鳴的事,原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自從那個叫周成的來了之後,雷鳴對自己就完全變了個樣子。這能怪周成嗎?高秀蘭自己思索著,歸根到底,也不能全怪周成,如果裏麵對自己真的是真心實意,無論周成如何挑唆,雷鳴都不會變的。這麼說來,在這之前,雷鳴一直都在欺騙自己?這時,高秀蘭突然想到了穆紅,一定是這樣,這段時間雷鳴的感情世界是空虛的,自己正好填補了在雷鳴心中的穆紅的位置。如果真的是這樣,高秀蘭真的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的真心付出,竟然得到的是這樣的結局。但是,高秀蘭又是一個不輕易服輸的人,她非要找雷鳴問個明白,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
在村部裏,雷鳴的手機響了,是衛星電話,雷鳴拿起來一看,是市公安局的電話,趕緊按了接聽鍵。原來是公安局有一封雷鳴的掛號信,通知雷鳴回去拿,信上還說,是十萬火急的事。雷鳴一聽,放下電話就衝出了房門,跑了幾步才想起來門沒鎖,他站在原地朝四周看了看,還是回到門前鎖好了門。
經過學校的時候,雷鳴想起來,自己這一走,學生就沒人帶了,於是就拐了個彎,先進了學校。來到辦公室,發現高秀蘭正在那裏批改作業,就告訴高秀蘭,自己請假回去一趟,讓高秀蘭幫忙帶看下班級。說完,雷鳴轉身就走了,他現在非常害怕和高秀蘭單獨相處的時間,他不敢看高秀蘭那幽怨的眼神。高秀蘭聽完雷鳴的話,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雷鳴這次回去還會不會回來,也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以前,雷鳴也請過假,每次都告訴自己,去什麼地方,大概多久會回來,現在都變了。還有,自己原來準備好要問雷鳴的話,現在也沒來得及說出來,又得在肚子裏憋幾天了。
雷鳴坐上了回市裏的班車,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掩映在群山懷抱中的秀美的山村,這裏民風淳樸,對人熱情,但是自己分明能感覺到,村子裏有股暗流在湧動。自己來到這裏快三個月了,穆紅的事情毫無頭緒,警察局安排的事情毫無進展,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不知該從何下手。現在自己不是警察,而且在村裏也不能以警察的身份公開調查,但是暗地的工作的難度,是自己從沒預料到的,那困難程度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而且,自己自打進村起,似乎就被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脫他的掌控,但問題是,現在竟然還不知道是誰在掌控自己。
在警察局裏,雷鳴拿到了那封信,信上注明了,是周成寄過來的。雷鳴沒有馬上打開看,而是直接去找了局長。在局長辦公室裏,雷鳴把自己最近的遭遇和遇到的困難,對著警察局長和盤托出,希望能獲得一些幫助和指點。局長聽了雷鳴的彙報後,眉頭緊縮,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