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雷鳴還是告訴了楊玉琪自己的推斷,楊玉琪愣了,她沒想到自己來這裏什麼也沒弄清楚,就已經被這裏的人監視了。她的內心充滿了不服氣,但是她不是一個任性的人,她知道自己來這裏是為了工作,現在工作做不成了,她一時也不知接下來到底是該回去還是該留下來。楊玉琪看著雷鳴,希望他能告訴自己,雷鳴想了想,對楊玉琪說:“我看先這樣,你繼續裝成沒事的樣子,再在村子裏轉悠一天,讓村裏人覺得你真的是來旅遊的,也許能讓他們放鬆戒備。至於你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看你的造化了,你明天再在這裏待一天,後天你就回去吧,把這幾天遇到的情況如實彙報給局長,有什麼事,局長會給我打電話的。”
楊玉琪隻得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此時的她有點怨恨自己的任意妄為,沒有完全聽從雷鳴的安排,但是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隻得看看明天,自己的運氣如何了。雷鳴揮揮手,示意楊玉琪可以先回去了,然後雷鳴就依靠在床邊,眼睛看著屋頂,默默的出神。
看來這個村子裏真的有問題,依照雷鳴以前的辦案經驗,越是這樣嚴格監視外來人員的地方,越有可能包藏著巨大的秘密。自己是誤打誤撞進來的,並且身份是支教教師,他們沒辦法趕自己走,而楊玉琪就不一樣了,她隻是來旅遊的,完全可以逼她走。但是楊玉琪還不能晚上就離開,那樣會告訴他們,自己已經看破了他們的安排,所以雷鳴要求楊玉琪再逗留一天,裝出樣子給他們看看。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雷鳴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他們是指誰,雖然全村現在是抱成團,一致對外,但不可能全村人都參與其中,隻能說是村裏人受到了某些人的蠱惑。這時,雷鳴的腦海裏蹦出個人來,那就是王主任,現在雖然沒有證據證明王主任是主謀,但是可以判定王主任至少是個知情者,當然也包括自願死去的校長。想到校長,雷鳴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現在是法製社會了,校長也不是法盲,有什麼事情會導致校長情願選擇死亡,也不願告訴自己事實的真相?
還有這個王有才,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自己要找他的時候,他出去了,而且到現在都音信全無,是不是故意的?但是這些看似就在眼前的真憑實據,卻如過眼煙雲般,不知從何抓起,也不知道該在哪裏用力。看來自己先前真的是小看了這裏的事情了,也許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導致自己以及楊玉琪在這裏做的所有努力,全都付諸東流了,接下來自己要想挖出隱藏的真相,得變換一些手段了。
不知不覺的,楊玉琪要走了,高秀蘭卻有點舍不得,她一直把楊玉琪送到了村口,看著楊玉琪上了進城的公交車,才含著淚依依不舍的揮手告別。雷鳴默默的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眼睛也不看楊玉琪,隻是默默的看著遠方。
等楊玉琪走遠了,高秀蘭才和雷鳴一起,默默的走在回村的道路上,一路上誰也不說話,各自在自己的心裏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高秀蘭心裏想著,和楊玉琪相處的這幾天裏,自己感受到了無比的快樂,真的是親姐妹般的感情,而且楊玉琪言語之間,還透露出,雷鳴心裏有自己。想到這裏,高秀蘭便覺得自己的臉燒燒的,下意識的抬眼看了看走在身邊的雷鳴。此時的雷鳴,心裏卻全是村子裏那看不見的無形的手,甚至,他連自己身邊的高秀蘭都有點懷疑了,不然楊玉琪的事情怎麼會傳的那麼快?於是,也是有意識的,雷鳴漸漸的和高秀蘭之間間隔開了距離。
高秀蘭發現了雷鳴的這個舉動,雖然猜不透雷鳴的用意,但在心裏,剛才的歡喜勁瞬間蕩然無存,留在她臉上的隻是冷冷的冰霜。隻聽高秀蘭語氣平淡的說:“雷鳴,楊玉琪臨走前給你留下了一封信,你跟我去拿吧。”說完,頭也不回的快速的走著,明顯的拉開了與雷鳴的距離。高秀蘭的話讓雷鳴一愣,信?為什麼要留信?幹嘛不直接給我說呢?這個楊玉琪真的是個馬大哈,萬一這封信……嗐,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拿到信再說。
雷鳴邁開腳步,好像生怕把高秀蘭弄丟了一般,緊緊的跟著。高秀蘭前腳剛進屋,雷鳴隨後就趕到了,還差點撞上了高秀蘭。雷鳴進屋後,沒說別的,趕緊要求高秀蘭把信交給自己,賭氣的高秀蘭沒有和雷鳴答話,直接把楊玉琪留下的信甩到了雷鳴的身上,生氣的坐在床前。雷鳴也沒對高秀蘭的舉動產生什麼反應,拿到信後直接就回了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