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身體的其他部位,我也仔細的檢查過,沒發現其他的外傷,看來腦後的傷口是唯一致命的地方。另外,我對於護士所說的,嗯,現在應該可以叫死者,死者的護腕產生了興趣。我也嚐試著,但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我沒有使用蠻力,隻是輕輕的拽了拽,發現真如護士所說的,拽不動。但是在嚐試期間,我感覺死者的手腕處好柔軟,簡直可以用“柔若無骨”來形容,我不知道死者生前是做什麼工作的,手腕處能柔軟到這種程度,真的是天下少有。另外,在護腕上,我記得好像有一圈血跡,但我不清楚是死者身上的血沾上去的,還是護腕出流出的血,還有,死者的雙手和手臂的顏色不過太一樣,當時沒覺得什麼,現在想起來,這確實是有點不正常。我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就是因為死者手腕處的護腕,我感覺到這是一個很特別的病人,所以在潛意識裏,記得比較清楚。
看到這裏,雷鳴趕緊找出劉警官給自己衝洗的照片,找到穆紅手部的特寫照片,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醫生說的沒錯,在照片裏,穆紅的雙手顯得很蒼白,而手腕的上部,顏色卻正常的多。雷鳴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從來也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自己雖然對醫學有一些了解,但僅僅是皮毛而已。想到這裏,雷鳴趕緊接著往下看:
我走出手術室,對在外麵等候的人,宣布了死者死亡的消息,並詢問死者受傷的經過,我以為,出現了這麼大的傷口,估計應該是刑事案件,所以想問清楚,以備將來,就像現在你來調查一樣,好給警察說清楚。令我沒想到的是,送死者來的兩個人,竟然都支支吾吾的,最後是個年齡稍大點的人說,死者是失足掉下山坡摔死的。雖然我當時有點疑惑兩個人說話的表情,但是他們說的事情,卻符合我檢查到的情況,可能死者是在山坡上被石塊擊中後腦勺也說不定。看著死者無關刑事案件,而門口的兩個人又都說不是死者的近親屬,正在聯係死者的家屬,就隻好先把死者送到太平間保存。再後來,聽說是你們警察局把人帶走了,我當時就很納悶,既然送死者來的人說,死者是失足而死,為什麼會驚動警察局,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死者就是你們警察局的人啊!
我要講的就這麼多,我所看到的和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但是我還要重申一下我剛開始說過的話,我隻對我說過的話負責,但不對任何事情負責,我告訴你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以任何形式作為證據。另外我很有必要歸納一下我說過的事情,那就是,死者確實是被外物擊打頭部而死的,擊打方式不明;死者送來時全身全是血,原因不明;死者後腦勺處有大塊血痂,死亡時間不明;死者全身有多處劃痕,劃傷物體不明;死者手腕處的護腕拿不掉,原因不明;護腕上又一圈血跡,原因不明。以上隻能證明我看到了這些情況,但是由此帶來的一切拓展事件,均與我無關,特此聲明。
文字記錄到此結束,下麵緊接著是醫生的簽名和自己好友的簽名,看著紙張背麵的淺藍色痕跡,雷鳴知道,這個筆錄至少是兩份,醫生那裏肯定也有一份。看來這個醫生是被醫院的所謂醫患糾紛弄怕了,明明知道一些事情,卻不敢出來證明任何事情,不過,雷鳴理解醫生的處境,畢竟現在的社會上,什麼人都有,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這樣做,應該是可以說得過去的。不然,自己的好友也不會在筆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看著筆錄,雷鳴的心裏不知道是輕鬆還是沉重,通過醫生的敘述,也印證了雷鳴一直的擔心,那就是,穆紅的手腕處有傷,那個戴著的護腕,是故意遮掩傷口的。但是具體受的什麼傷,沒人能知道,照片上也看不出來,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也沒能揭開護腕下的秘密,這令雷鳴多少有點遺憾。
突然,雷鳴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他知道,至少有一個人,最清楚護腕下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