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沒有聽見局長的問話,在他的眼前,隻出現了那個可愛的小貓,那個長著黃色皮毛的小黃貓,那個被他自己帶到山裏去的小黃貓。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小黃貓遇害的地點了,但是內心深處,雷鳴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小黃貓,要不是自己把這個小精靈帶到山裏去,也許它現在還流浪著,但總不至於喪命,雷鳴感到好像是自己害死了小黃貓一般。那頻頻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貓爪,更是像利劍一樣,每每刺向自己的心窩,他似乎感受到了小黃貓臨死前的絕望的嚎叫,以及被剁下貓爪時那淒慘的模樣。雷鳴抱著頭不敢想象,在他的眼前,那三個孤零零的貓爪,正排在他的麵前,幾乎在昭示著自己的軀體正在遭受著苦難。雷鳴不停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這下把局長嚇壞了,一邊大聲呼喚著雷鳴的名字,一邊衝著外麵喊:“趕緊去喊法醫!”外麵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有人一陣風似的跑去找法醫了。
局長也知道,法醫估計應對不了眼前的雷鳴,但是此時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找法醫了,在法醫還沒到來之前,局長把雷鳴死死的按在座椅上,反剪著他的雙手,讓他不能再傷害自己。就在局長感到就要筋疲力盡的時候,法醫趕來了,但是法醫看到雷鳴的模樣時,也是束手無策,他的專業是對屍體進行檢查,眼前的景象自己從來沒應對過。沒奈何之下,法醫隻得和局長連手,先將雷鳴綁在了椅子上,局長看著雙目無神的雷鳴,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在看到勘查結果後,雷鳴會變成這樣。
終於,雷鳴不再發狂了,情緒也穩定了下來,他看到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先是本能的一陣驚慌,再仔細一看,發現自己是在警察局裏,就安定了許多。他轉過頭,看著坐在角落裏的累的氣喘籲籲的局長,在看看站在門口驚魂未定的法醫,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抱歉似的衝兩人笑笑。
局長看到雷鳴穩定下來了,就起身給雷鳴鬆了綁,並問雷鳴到底是怎麼了。雷鳴沒有直接回答局長的問話,而是再次看著桌子上的鑒定結論,良久,才緩緩的告訴了局長,自己會失控的原因。聽著雷鳴的話,局長的心裏也感到異常的沉重,他終於能理解雷鳴在山裏所麵對的是什麼樣的情況了,雖然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是誰殺了小貓,但是始終有這麼一個人圍繞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怎能不每天都高度緊張呢?
雷鳴看著局長,想了想,終於合盤托出了自己內心的所有疑惑:“局長,我想,有必要告訴你我心裏的疑惑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首先,就是穆紅的事情,在事發後,局裏為什麼沒有前去調查?第二,楊玉琪的手槍難道沒跟你彙報嗎?為什麼也看不到你們有什麼動靜?第三,局裏接連接到有旅遊者失蹤的案件,為何不派警員前去調查?第四,距離我上次煤氣中毒的事件,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為何沒有結果?第五,為什麼這些事情,要把我牽扯進來?”雷鳴一口氣說出了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疑惑,心裏感到了一陣莫名的輕鬆,他很認真的看著局長,希望能得到確切的回答。
麵對著雷鳴的疑問,局長沉默了,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些事情,可以讓雷鳴知道,但他現在畢竟不是警察局的人員,不知道告訴他,會不會違規違紀。另一方麵,由於某些說不出口的原因,局長也不想讓雷鳴知道太多,但是看著眼前的雷鳴,局長知道,如果今天不答複他的所有問題,估計雷鳴就再也不會回山裏了,那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
考慮再三,局長還是開口了:“你剛才提的問題,我隻能部分的回答你,至於其他事情,到時候你自己會明白的。先說穆紅的事,我們當時確實是忽略了穆紅可能是出意外的可能性,沒有深究事情背後的真相,這是我做局長的失職,但我們也隻是聽信了村裏和校長的話,才相信的。至於失蹤案件以及楊玉琪槍械丟失的案件,我們一直在調查,隻是目前不便向你過多透露,而你煤氣中毒的事情,由於缺乏有效的證據和證人,現在已經無法調查下去。而你,作為曾經的警察,以及作為光榮的市民,有責任協助我們弄清所有的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