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此時正站在警車跟前,看著校長被帶出來,在校長的臉上,雷鳴沒有看到絲毫的恐懼和憂傷,反而感到校長仿佛是完成了什麼巨大的任務般,心情格外的輕鬆。這下雷鳴就看不懂了,他呆呆的站在車門前發愣,校長在臨上車的時候,還對著雷鳴笑了笑,那笑容裏包含著道歉,也包含著感謝,總之,雷鳴現在已經看不懂校長的表情了。作為當事人之一,雷鳴也被要求回派出所協助調查,雷鳴看了看車上的校長,他實在不願意和他坐在一起,雷鳴向警察講明了情況,同時請求警察,讓自己先回去和秀蘭說一聲。車上的警察互相看了看,同意了。
來到秀蘭的家裏,發現秀蘭因為害怕,此時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雷鳴不忍心吵醒她,隻是在床邊默默的看了看,就急著走了出去,他害怕外麵的警察因為著急而按喇叭,那樣就會把秀蘭吵醒。上了警車,雷鳴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來山裏的真實目的告訴車上的警察,警察先是不信,在雷鳴的要求下,通過電話請示後,才知道雷鳴說的都是真的。既然如此,雷鳴就不再是嫌疑犯了,而是警察的非在編臥底了,從一定程度上說,還是自己的戰友,鑒於此,車上的警察對雷鳴的態度好多了。不過,此時的車上,有一個人的臉拉得很長,那就是校長,他萬萬沒想到雷鳴竟然能和警察扯上關係,那一臉的冰霜,此時愈加的冷了。
到了派出所,市局的警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於是雷鳴和校長又鑽進了市局的轎車裏。在路上,雷鳴並沒有一絲開心的情緒,在他的心裏,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卻說不出來。雷鳴在車上也注意到了校長的表情變化,他能肯定,校長在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這也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校長至少對於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知情的。
在局長辦公室裏,雷鳴頂著壓力和局長見了麵,一見麵,局長便熱情的握著雷鳴的手,一再的表示感謝,說是積壓了很久的案件,終於經過雷鳴的幫助,到現在破案了,終於能還死者家屬一個說法了。雷鳴知道局長此時內心深處的想法,隻是不想再糾結了,他現在隻想著讓局長趕緊審訊,爭取早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從公安局出來,雷鳴一時不知該往哪裏去了,家裏,現在住著穆紅的父母,如果就這樣唐突的回去,勢必會造成他們的手忙腳亂,如果回村裏去,現在已經沒有了班車,也回不去了。思前想後,雷鳴覺得自己還是暫時住在警局裏,等穆紅的事情弄明白後,在回家給二老有個交代。
雷鳴沒有參加校長的審訊工作,原因很簡單,他現在不是警察,無權審問,但是他可以選擇旁聽,局長也邀請雷鳴參加旁聽。不過雷鳴自己不願意,他不想再聽到校長的任何聲音了,上次那艱難的嘔吐,讓他記憶猶新。雷鳴告訴局長,自己隻希望看到校長的審訊筆錄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現在一概不想參與。
在等待的時間裏,雷鳴又把見到校長後的事情梳理了一遍,校長的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有好多事情,校長並沒有交代清楚,給雷鳴的感覺是,校長並不清楚某些事情的發生,卻硬攬在自己的身上,這一點,很像當初在醫院裏,自己誤以為他自殺時的感覺。看來這個校長也不簡單,甚至可以說,在村子裏的每一個人都不簡單,那個叫王有才的就是一個很好的佐證,離開村子這麼長時間了,他的兒子都說想爸爸了,他竟然能狠心的大半年不回家,也不給家裏捎個信息什麼的。
審訊室裏的審訊還在繼續著,不知不覺的一上午就過去了,看著依然緊閉的房門,雷鳴猜測著,看來校長在裏麵要麼是有很多話要說,要麼就是一個字都不說,不然絕不會用這麼長的時間來審理這件事情的。果然在下午接近三點的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雷鳴能清晰的看到書記員手裏抱著的一遝材料,雖然現在的警局裏,已經使用電腦來記錄了,但是作為原始的文字材料還是要有的,況且最後還要求嫌疑人簽字或者恩手印的。看著那不算厚的記錄紙,雷鳴衝動的想上前奪過來看看,但他依然是忍住了,他不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再出現什麼不該出現的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