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羽將餘泱拉開之後,就對上了從窗外突然刺過來的長劍。
那人自然是陰黎培養出來的死士。
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大人要選擇這樣重要的一天來解決餘泱。
因為想到陰黎那邊已經開始準備散毒了,他就想要快點解決掉餘泱,好回去守著自家的主子。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守在餘泱身邊的,那個看起來十分不打眼的丫頭,居然會發現他的意圖。
甚至……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衝了上來,折斷了他手中的長劍,然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千雪羽手上的那柄劍破開如墨的夜色,快而準的刺入了他的心口。
看著千雪羽抽出長劍,餘泱覺得自己的臉上被濺上了一串帶出來的血珠子。
她狼狽的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十分敏捷的在地上打了一個圈兒,正好就躲在了一個大屏風的後麵。
等她爬起來的時候,她就聽見“呲”的一聲,窗戶被人給強行的破開,十幾個人從外麵翻越進來,直奔她的方向而來。
不過在中途就已經都被千雪羽給截住了。
“餘泱,你出去!”
情急之下,千雪羽習慣性的喊了餘泱的名字,就和以前在師父的手底下,兩人配合演練逃出圍攻的姿態一樣。
而餘泱也沒有矯情,從床頭摸了一把小匕首藏在袖子裏之後,就匆匆忙忙的出了府邸。
隻是她剛跑出門口準備破口大喊求救的時候,冰涼的觸感就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餘泱看見,抵著自己的脖子的,是一柄明晃晃的秋水長劍。
是女人喜愛用的劍。
“公主殿下,別喊,在下怕手一抖,就在您的脖子上開個大口子!”聲音輕細,是個女人沒錯。
白春看著已經被自己製住的女人,眼底湧出一點不可思議。
果真都和大人說的差不多,她身邊有一個武藝十分高強的近身丫頭,牽製住他們這些死士綽綽有餘,倒是剩下一人守在門口伏擊是最好的。
她看著餘泱白皙的脖頸,真想直接就這麼一劍下去,好快點回去複命守著陰黎散毒。
可陰黎卻偏偏還要她拿到餘泱手中可調動破雲騎的虎符。
這就要費一番手腳了。
“姑娘,這半夜三更的來找我定是有事了!”餘泱沒有像白春想的那樣被嚇的雙腿發抖,反而是鎮定自若,身上氣度從容,“不如我們先進屋裏,喝杯茶,慢慢談如何?”
白春將劍往餘泱的脖子上壓了壓,頓時破開了一個小口子,殷紅的血順著餘泱的脖子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
“公主也別和我耍嘴皮子了,把虎符給我,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餘泱聽見這話都要笑了。
“你當我三歲孩子呢?真要把虎符給你了,我還能站在這裏和你聊天嗎?”餘泱十分有閑情逸致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順便將匕首往袖子裏藏的深了一些,虛握著的拳頭已經被冷汗盡數打濕。
白春有些不耐煩,嘴角立馬就挑起一抹冷笑。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陪著公主慢慢熬,今天削你你一塊肉,明天斷你一隻手!”她從袖子裏拿出繩子,先封了餘泱的口,然後綁了她的手腳,直接就扛在了背上,打算帶出去審。
卻沒想到,剛把餘泱扛起來,她就聽見了陰黎所在的院子之中,傳出小斯們心驚膽戰的聲音。
“來人呐,有刺客!”
白春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被她綁著的餘泱露出一個笑容,可惜她被封了口,現在說不了話。
餘泱突然發現白春聽見這個事情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是非常焦急的,也就是說,這人和陰黎的應該有關係。
甚至是陰黎派來的人。
今天派人來取她的命?
真不知道陰黎是太過於自大還是實在太著急讓她死了。
白春低頭看了悶不吭聲的餘泱一眼,以前陰黎大人樹敵無數的時候都沒有在這一天被人刺殺過,怎麼餘泱一回來就這麼碰巧了?
一想到陰黎那邊現在隻有一個冬歌,她就覺得不安,想了想,她咬緊了牙齒,拎著餘泱就跑了出去。
她將餘泱帶進一個小山林裏,一路上都施展輕功,倒是用不了多少時間。
隻是餘泱被她顛的覺得有點惡心反胃。
當白春撥開一個小山腳下的一堆幹柴的時候,餘泱愣了一下。
因為她看見這裏居然還有一個小山洞。
“暫時委屈公主殿下先待在這裏了!”白春沒好氣的說,甚至還踹了餘泱一腳,因為她覺得陰黎遇刺的一事和餘泱脫不了關係。
餘泱被踹到了小腹,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卻生生的忍住了一聲都不吭。
白春當然知道自己這一腳有多重,見餘泱這個樣子,不由得覺得毛骨悚然,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到了這個份上這麼能忍,可就太可怕了,難怪大人一天也不想多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