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外麵早就已經停了一輛輛的馬車,不少的軟轎,看來來了很多嬌滴滴的閨閣小姐啊。
餘泱淺淺一笑,回來之後,她倒是沒有去過任何的貴女小宴。
不是美人請她,想要來奉承她的人十分的多,隻是她初到京城,很多事情還沒有處理好,也就先將這種小事擱了,今天倒是給她趕了個正巧。
今日餘泱穿了一身青色的裙裾,歪頭罩著一件雪色披風,纖纖十指抱著一個做工精巧的小暖爐,即便已經快要開春,但是餘泱還是覺得十分的冷。
大概是在陵墓裏待的久了,陰冷的濕氣在骨子裏盤旋的久了,餘泱就變得特別的畏寒。
她一路走過去,看見了幾個妙齡女孩正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
隻是當她們仔細的看清了餘泱臉上戴著的麵具的時候,探究的神情就變成了驚異。
“九千歲?”
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叫了餘泱一聲。
餘泱在原地站定,看向那個女人。
“見過九千歲,我是李家女兒!”那姑娘臉色紅紅,有些放不開的樣子,看年紀,好像比餘泱還小上一些。
李家……是工部的吧!
餘泱回了她一個淺笑,站在那裏不聲不響的格外高冷的樣子。
“殿下!”
鎮南王府裏的管事出來了,一眼就看見了餘泱,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殿下,我家王爺等您很久了,請這邊走!”
餘泱點了點頭,跟著管事就往餘矢曜的書房走去。
這一路要經過王府的大堂,大堂裏已經坐了許許多多的人,男女老少皆有。
餘泱目不斜視,完全沒有被這麼多人給影響了,甚至地下的腳步都沒有變化幾分。
倒是那些原本說說笑笑的人,見到餘泱先是驚異,然後都是驟然收聲。
餘泱就好似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一樣。
直到餘泱出了大堂,眾人梗在喉嚨的一口氣才得以平複下來。
“剛剛那是餘泱公主吧?”
一個穿著十分奢靡的官家夫人問道,“總是聽說,可就是沒怎麼見過呢!”
另一邊一位夫人也是緩緩的順了順氣,然後說道:“可不是,遠遠的走來,那姿態端的是真好,果真是皇家的女兒,嚇得我們都不敢說話了!”
一個兩個開口了,後麵那些個小姐官員們,也都打開了話匣子,不過話題就從鎮南王餘矢曜的身上,轉移到了餘泱的身上。
“沒想到今天鎮南王府的小宴,連這位現如今風頭正盛的九千歲都來了!”一個養著一把小胡子的官員眨了眨眼睛,說:“就是不知道陰黎大人會不會給鎮南王這個麵子呢!”
幾個年紀稍大的官員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的意味皆是莫名。
餘泱算是鎮南王的侄女,給他麵子來也是正常的,陛下和太後還要來呢!
隻是定國這個情況,說句難聽的,比起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們還是更加畏懼陰黎一些。
往日他是怎麼都地下一步步踩著別人的頭顱爬上來的,他們這些老臣可是到現在都仍舊還記得。
而就在他們正談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遠遠的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在丫頭的簇擁之下,一步步的及其緩慢的走進來。
待走的近了,大家才看清楚那原來是明月郡主。
明月今日像是盛裝打扮了一番。
頭上的發叉皆是精挑細選的,臉上的妝容也是十分精致,她本就好看,自瘸了腿之後,臉上就不太帶笑了。
但是不知為何,今日明月臉上卻是帶著笑的,眉眼都暈染開,像是揚眉吐氣了一般。
“明月!”
那些素日和明月交好的貴女們想了想,還是笑容滿麵的迎了上去。
倒不是和她姐妹情深什麼的,本來之前她落魄了的時候,她們都怕因為和明月交好被陰黎給厭惡了。
但是有消息說,白竺的皇子看上了她,要娶她為妃,一國的王妃,就不是她們可以隨意得罪了的。
哪怕白竺並沒有像永昌那樣比定國還要強上許多。
明月看著她們對著她聚上來,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明月,你這幾天都不出來了呢?”一個臉圓圓的貴女嬌嗔著,很是親熱的樣子。
“是呢是呢!”
“快坐下,我們好久沒聚了呢,今兒你可別想跑!”
一群姑娘看似融洽,很快就聊在了一起,隻是心裏頭互相在算計著什麼,恐怕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餘泱見了餘矢曜之後,走到大堂,就看見了被眾星捧月一樣圍住的明月。
經曆了那些事之後,她好像變得更加沉穩,眼底沉寂了一些碎光,看著倒是更加吸引人了。
想到這裏,餘泱微微一笑。
然後……邁步對著她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