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餘矢曜見餘泱雙目放空,不由得出聲催促了一聲,語氣還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但是隱隱已經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至少這想要這‘佛麵笑’的人是餘泱不是別人。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餘泱猛的回神了之後居然挑著眉頭微微的笑了起來。
那雙剛剛看著十分清澈透人的眼睛瞬間就攏上了一層煙雲般的薄霧。
“王叔這是認真了?”餘泱半斂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哪裏來的那麼多銀錢,真正在和王叔競拍的是陰黎大人。”
餘矢曜一愣,視線卻依舊是牢牢的釘在餘泱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的餘泱和剛剛完全不一樣了。
“那你剛剛為何?”餘矢曜皺眉。
餘泱懶懶的單手撐著下巴,淺笑道:“王叔你確定要現在來和我說這些嗎?”她微笑著指了指下麵的高台,“時間已經到了,這‘佛麵笑’可是陰黎大人的了。”
餘矢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見那小姑娘將那一半的‘佛麵笑’重新放進了錦盒之中。
“陰黎大人,不知是否可以割愛?”
餘矢曜有些著急,也顧不上去細想餘泱為什麼會變化如此之大的原因了,連忙轉過身子問道。
陰黎看了餘泱一眼,心頭煩躁,冷笑了一聲就說:“我好像不曾和鎮南王有這樣深的交情吧,連這救命的神藥都可以舍棄。”
餘矢曜結結實實的吃了一個硬釘子,倒是也說不上多惱火,陰黎這樣的反應可是在他的預想之中的。
“我願意出雙倍的銀錢!”餘矢曜定了定神說:“一次拿不出來的話,我可以!”
“鎮南王!”陰黎直接打斷餘矢曜的話,“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會將這個東西讓給你,我競拍它,自然是有我的用處。”
餘矢曜皺緊了眉頭,他看了餘泱一眼,餘泱隻是捧著自己手上的茶杯,什麼話都不說。
“陛下我和餘泱公主已經找到了,現如今應該已經重新坐回他該坐的位置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陰黎淡漠的說著,起身轉而麵向餘泱,“回去吧。”
餘泱點了點頭,半句話不說的站起來就要邁腳離開。
“泱泱,我們能談談嗎?”餘矢曜看著她和陰黎站在一起的畫麵,又覺得有些刺目,忍不住的說道。
餘泱笑容得體,眸子裏藏著細碎的光芒,“王叔,有什麼事情回京城再說吧,東林可不是能說話的好地方。”
說完便跟著陰黎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一行人離開之後,對麵那天字號的房間的大門才緩緩的打開。
“小殿下,可要馬上去定國?”那青衣男子麵帶笑容的看向餘泱他們離開的方向,笑著問身邊的女子道。
“等等再走吧!”那女子撫了撫自己的鬢角,收回目光,“我可不想在路上和她們撞到一起了。”
“是嗎?”青衣男子微微一笑說:“我可是和期待和我的小心肝兒再次見麵呢!”
他一雙鳳眼微微上挑,看起來邪氣四溢。
而回京城的馬車上,陰黎和餘泱麵對麵坐著,誰都不曾開口。
“陰黎大人。”
沉默了許久之後,餘泱才緩緩的開口,“上次你答應了我的,一半的刑部監管權,你可還記得吧?”
陰黎倒是沒想到餘泱一開口說的居然是這個。
愣了幾分鍾之後,陰黎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來,“自然,回去之後,公主殿下就可以在刑部插入你破雲騎的人手。”
餘泱詫異的看了陰黎一眼。
直接就讓她插人了?
“不過……公主殿下和您王叔的感情還真是不錯。”陰黎似笑非笑,“我以為公主殿下會將您手上的那株‘佛麵笑’給鎮南王呢!”
餘泱鬆了鬆手指,斯條慢禮的回答他,“原來我看起來是這麼好商量的一個人?”
這一句反問很好的取悅了陰黎,他一直微微蹙著的眉頭終於是鬆了幾分。
“陛下的生辰禮物你打算怎麼辦?”餘泱岔開話題,她暫時不想聽見餘矢曜這三個字,“上次說好要去挑生辰賀禮的!”
陰黎對上餘泱的眼睛。
想了想之後,緩緩的開口:“餘泱,你……會跳舞嗎?”
餘泱:“……啊?”
“比起一些用銀錢換來的東西,你身為公主,親獻不是更好?”陰黎緩緩的分析,“這樣……別人也挑不出錯處來不是嗎?”
餘泱之所以想要和餘泱一起選的原因就是,她怕有人會在生辰賀禮上動手腳,讓她跳舞?
“我不會!”
餘泱隻猶豫了一刻就拒絕了,“我沒學過這種東西!”
陰黎的眼神驟然暗了暗,不過餘泱倒是也沒有看見他的眼神變化。
“這樣……那古箏會嗎?”
古箏……這個倒是會一點。
“先不說我。”餘泱挑眉,“陰黎大人打算送什麼?”
陰黎看了她一眼,沉默良久之後,吐出四個字,“和你一樣。”
餘泱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合曲吧,我吹簫,你彈古箏。”
陰黎無視餘泱那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的臉色,繼續說:“我的人打聽到,花依依打算在陛下生辰的那一日請願結兩國之好,我總要做的明顯一些讓她不好意思開口才是。”
雖然早就知道陰黎在京城的人脈情報十分的厲害,但是餘泱也沒有想到過連花依依那邊的消息他都能這麼快的打聽到。
“我自然是沒有問題。”想了一下,餘泱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和陰黎綁在一起,到也不用太擔心自己被坑害,大不了拖他一起下水,他總不會對他自己的險情置之不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