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悻悻的退下了,結果這事情就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束了。
餘泱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
不過她一醒來,就看見了千雪羽,正麵無表情的坐在她的麵前。
餘泱緩緩的閉了閉眼睛,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說吧,顧淵有什麼事情?”
還沒到該給她吃藥的日子。
千雪羽這麼積極的往她這裏湊,很顯然,是顧淵那邊有事情交代下來了。
千雪羽從懷中拿出一封信。
交給餘泱。
餘泱拆開,裏麵果然是顧淵的字跡。
一開始說的都是一些沒用的廢話,一如那人的性格,看似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的,真正要動起手來卻是讓人渾身發寒。
看到最後,餘泱不由得挑高了眉毛。
千雪羽是沒有資格拆開這封信看的,所以當即有幾分好奇的問道:“這裏麵寫了什麼?”
餘泱將信紙卷起來,放在燭火上燒掉。
“顧淵是怎麼想的?”她輕笑,“居然說要在今日準備死士去刺殺小皇帝。”
這話讓千雪羽都愣住了。
“死士會從皇宮東門那邊偷偷溜進去,那邊是破雲騎的人守著的。”餘泱接著說,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讓站在一旁的千雪羽根本分辨不出她現在的心情。
“這樣明目張膽的刺殺,不會成功的。”千雪羽即便不擅長權謀,也知道在定國皇宮之中,層層守護之中,想要刺殺到定國皇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在想什麼?”
這個問題餘泱自然回答不了。
“如果破雲騎這邊放他的死士進去,那你不就危險了?”千雪羽又接著問道,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是在思索餘泱該怎麼辦。
“作為一顆旗子,做好吩咐下來的事情是應該的,至於怎麼做好,那就是旗子應該考慮的事情了。”餘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今日你去帶著破雲騎那邊的人守好東門。”
隻能讓千雪羽去,讓其他人去的話,餘泱不可能直接給顧淵的人放行。
千雪羽知道該怎麼支開破雲騎那邊的人而不讓人發現。
“地牢裏那邊的人來消息了嗎?”餘泱又轉而問道。
千雪羽點了點頭,“和你想的不錯,昨日晚上冬歌果然進了地牢,還拿走了張美人握著的簪子和手鐲。”
餘泱聽見她這樣說,便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千雪羽不明白,問道:“為什麼不將那些東西拿回來,這樣陰黎也未必能猜到就是你啊。”
“要是真的不想讓人知道是我去的話,我就不會自己去了,找人悄悄的在裏麵解決了不是更好?”
千雪羽露出疑惑的神情。
“這個你不需要管,我有我自己的原因。”餘泱拿起梳子,開始梳理自己的頭發,“幫我把夏桑叫進來,我該起來了,今日宮中可有一出大戲。”
千雪羽沒辦法,照顧餘泱的瑣事,一直都不是她管著的。
為什麼要故意留下痕跡,甚至是刻意的去挑釁陰黎?
餘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日張妙妙的一番瘋話下,餘泱發現,驚慌的人並不止她一個,居然還有陰黎。
顯然這人是知道陰黎的秘密的。
所以她要搶在陰黎動手前去把秘密先套出來。
而且,張妙妙這人,已經不能繼續留在地牢裏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突然發現,陰黎對她的縱容還真不是一點點,她總是事後才發現陰黎對她的態度十分古怪,就好像這一次,將她從洛宸的手上救下來一樣。
她想試試看,這一切是另有陰謀,還是真的就是中了那個可怕的猜想。
陰黎是不是……喜歡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餘泱就渾身發顫。
從一回來,她就是將陰黎視為未來路上的一塊最大的絆腳石的。
她要做的就是鏟除他,消滅他,摧毀他。
但是……如果陰黎真的一時想不開喜歡她怎麼辦?
想到這裏餘泱就有點懊惱的一巴掌拍在銅鏡上。
剛進門的夏桑被她突如其來的這麼一下弄懵了。
當即說話就小心翼翼了起來。
“公主殿下,您要起來了嗎?”
夏桑一邊問,一邊觀察著餘泱的神色。
餘泱單手扣著木梳,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開口說:“夏桑,煙三那邊,有繼續吊著嗎?”
現在餘泱很多事情都是交給夏桑和冬梧去辦。
而上次那失手了的煙三,一直沒有出來的原因,就是因為餘泱這邊私下還在繼續和他來往。
“把這封信交給煙三,他欠我一個人情,上次沒換成,這次也該還回來了。”
餘泱的聲音輕輕的,夏桑一邊幫她梳理著頭發,一邊穩穩的就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