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坐在床上那人目光有幾分呆滯,看見餘泱的那一刻卻激動起來。
和之前那副蓬頭垢麵的樣子不一樣。
張妙妙已經梳洗過了,換上一身漂亮的衣裙,露出一張美人臉。
她也真不愧是得過聖寵的人,盡管在冷宮裏待了那麼多年,也沒能磨光她一身豔骨。
尤其是她的腰身,纖纖如柳不堪一握,倒真應了她名字之中的那妙妙兩字。
“啊啊啊啊!”
她掐著自己的喉嚨,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像是十分難受的樣子。
她一邊在餘泱這邊繞著圈圈,一邊還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喉嚨裏,就仿佛裏麵有什麼東西卡著她了一樣。
“別抓了。”餘泱按下她的手,神情平靜,“用聲音換往日的自由,你占便宜了。”
餘泱靜靜的說道,可惜張妙妙是個瘋子,瘋子聽不懂這番深奧的話。
“跟我走。”
餘泱拉住她的手。
張妙妙呆呆的,卻莫名的親近餘泱,一點兒掙紮都沒有的跟著她走了出去。
餘泱走在前頭,抿緊了唇角。
張妙妙現在說不出話,是她之前喂的那顆藥起了作用。
那是一個啞藥。
吃了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張妙妙是個瘋子,她知道陰黎的秘密沒有錯,但是她也知道她餘泱的秘密。
所以……絕對不能讓張妙妙有機會咬她一口。
但是餘泱也不會要了她的命,哪怕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她需要給張荃一個交代。
在自己沒有回來之前,張荃應該算是陰黎的人,陰黎保張妙妙不死,張荃充做陰黎的眼線。
但是陰黎不會放張妙妙出去,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
有誰會想到,那讓三國都是驚懼的兵器圖,居然有一份在陰黎的手上。
想到這裏,餘泱的眼睛眯了眯。
三人重新回到了外麵公主府的屋子裏。
燭火已經燒了一半,夜十分深了。
“夏桑,你將她帶出去。”
餘泱看了看窗外,“別讓別人看見了。”
夏桑自然是小心的應了下來。
等兩人都走了之後,餘泱才匆忙躺下淺淺的睡了一會兒。
而果然和她猜的一樣,天還沒大亮,張荃就已經急匆匆的趕來了。
冬梧從外麵進來說這消息的時候,他人已經在大堂裏了。
餘泱看見他有些坐立難安的樣子。
先是端起了茶杯,然後又惴惴不安的一口沒喝就放下。
“看來是我府上的茶不好喝啊。”
餘泱適時出聲,張荃手一抖,茶水頓時就潑了一大杯出來。
餘泱仿佛沒有看見一樣,隻是溫和的笑著。
站在一旁的丫頭們倒是吃了一驚。
這就是宮中的大總管?
這定力可是相當的差啊。
“公主殿下。”張荃站了起來,神態很是焦灼,“之前我們說好的……!”
餘泱卻是不緊不慢的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
“張公公是說那隻鶯歌嗎?”
張荃一愣,然後猛地點了點頭,“是是是,正是那隻鶯歌。”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忐忑道:“不知我可否能將那隻鶯歌先帶回家了呢?”
在宮中混的如魚得水的張荃,此刻的神情卻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無助。
他這輩子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按照餘泱查到的消息來看,他也是沒有父母雙親了的,這樣看來,這張妙妙可就是他唯一剩下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