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怒也不喜,平靜的有幾分叫人發怵。
“你哪裏來的膽子,三番四次的羞辱本宮?”
餘泱連很久沒用的‘本宮’兩字都用上了,可見是炸毛了。
陰黎嗅著餘泱發頂的清香,開口,聲音卻是全啞了,“餘泱,你每日晚上都是在鬧什麼?”
這聲音不像是正常人該發出的聲音,虛弱無力,更不像是陰黎這樣的人會發出的聲音。
餘泱先是一愣,然後便聽見陰黎接著說:“每日都好好休息不好嗎?為什麼總要弄出點什麼事情來,我很困了啊!”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餘泱用手肘推了推他,從隻言片語之中已經得出結論,“你在我府上插人了?”
她聲音裏帶著幾分散不去的惱怒。
見她這樣說,陰黎倒是輕笑了一聲,灼熱的氣息順著笑噴在餘泱的眼睫處,燙人的很,“說的好像你沒有在我府上插人一樣。”
這朝中得勢的這些人,眼線不都是安完這家安那家,誰說的清楚誰家有多少別人家的眼線呢?
餘泱卻不想再和陰黎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你身上好燙!”她又用手肘捅了捅陰黎的身子,道:“你是不是發燒了?”
“恩!”
陰黎將頭埋在餘泱的頸邊,差點悶的他透不過氣來。
“好端端的怎麼生病了?”餘泱納悶,“生病了不在自己家呆著,來我這兒幹什麼?我又不會看病。”這是更讓人納悶的事情。
陰黎眼睛顫動了幾下,長長的眼睫毛輕輕的刷在餘泱的頸邊,弄的她一陣陣的發麻。
“心病所致,藥石無醫。”他聲音很輕的吐出這八個字。
“你心病?”餘泱估摸了一下子安在的情況,有些幹澀的笑道:“你總不至於說我是你的心病吧,你這人太不著五四了啊哈哈哈!”
她拍了拍陰黎的肩膀,像是要將他們兩個如今不自在的氣氛給拍掉一樣。
“今日怎麼在你自己府上砸東西?”陰黎沒有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反而是抬眼看著餘泱。
即便是如今沒有開燈,但是從未閉緊的窗戶之中泄出的幾縷月光上來瞧,他的眼睛卻是又黑又亮,像是在墨水裏潤泡過一樣,勾人的很。
“心情不好!”
餘泱撇開眼睛。
“那為什麼喊痛?”
陰黎接著問道。
餘泱驚訝,“我什麼時候喊痛了?”
她記得她隻是悶哼了幾聲而已啊。
“痛不一樣要喊出來!”陰黎盯著餘泱一夜之間便瘦了一圈的臉,說道:“有時候,喊都喊不出來才是痛入骨髓!”
餘泱被說的怔了怔。
“其實我覺得吧。”餘泱歪著頭,盡量拉開她和陰黎的距離,雖然這個能拉開的額度十分的有限,“我們兩個,現在的話,還是你比較需要照顧!”
她之前是痛苦來著,但是架不住扳回一城心情好。
但是現在陰黎顯然是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好。
“好啊!”陰黎笑了一聲,道:“你來照顧我啊!”
他壓在餘泱的身上,忽而展開一個毫無心機的笑容來,小小的梨渦微微的旋進去,帶著幾分秀色可餐的意味。
美色當前,尤其這還是極品美色,餘泱忍不住的心軟了軟。
看著這樣的陰黎,有一點,餘泱覺得那個不著調的辛三娘說的還真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