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矢曜想都沒想便回道:“我什麼時候和你計較過?”
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餘泱也不多說,隻沉聲說了一句,“你不管敏秀了?”
她不喜歡敏秀,所以按照她如今說的,以後定國若是她掌權,那敏秀一定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但是如果是他自己掌權,那敏秀照樣可以吃好穿好。
“今日晚上就動手,將你的二十萬軍馬都集合起來罷。”
餘泱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顧淵的命令,你總不會不聽吧!”
她其實並不會去搶定國的掌管權,這一方麵,餘矢曜盡管可以放寬心,隻是她如今不願意說而已。
她發動這一次的戰爭,真正所想要的東西……不過是別人都避之不及的東西而已。
“好。”餘矢曜眸色深深的回了她這麼一個字。
餘泱還算是滿意,四下看了看,確定花箐箐確實是回了白竺,才轉身離開。
回去的一路上,三人都十分沉默,各自蹙著眉頭想著自己的事情。
“千溪。”餘泱突然開口喊,“你金主是誰?”
千溪被她這樣冷不丁一問,神情瞬間便緊張了起來,“不能說,你想打我男人的主意?”
她在餘泱如花似玉的小臉蛋上飄過,更是堅定了主意不能讓餘泱知道。
餘泱被她這樣子逗笑了,“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來找我,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你背後的金主讓你來的?”
她看著千溪,眼中雖然沒有探究的意味,可是千溪卻明白了餘泱的意思。
“你放心,是我自己聽說了花箐箐失蹤,然後那日在東林的拍賣場上看見你的樣子,才想著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所以來你這裏刺探口風的。”她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都懷疑到我頭上來了,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交情!”
她一邊說,一邊用鄙夷的目光看著餘泱。
餘泱鬆了一口氣,“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向你的金主暫時借用一下你!”
千溪一愣,臉上的表情沒收好,頓時便滑稽的很。
“你什麼意思?”千溪瞪大了眼睛,“難不成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就扣住我不讓我走了不成?”
她的反應十分大,“我這……我這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能去糾纏一下我未來男人,還要被你扣在這兒我簡直是委屈死了。”
餘泱側目看她。
不說話。
兩人對持了一會兒之後,千溪敗下陣來,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今晚的事情嗎,你身邊也沒幾個幫忙的人,我留下來幫幫你好了。”
到底曾經是在一塊兒吃苦的朋友。
餘泱嘴角微揚,心情還是不錯的。
“今晚太倉促了!”不料千雪羽卻是搖了搖頭,突然插話道:“你能保證破雲騎的那些人都聽命於你,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餘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語氣不是很好的說道:“這便不用你關心了,我自有主意,你今日晚上定能看見一支整齊的破雲騎。”
千雪羽眉宇之中帶著幾分憂慮,想了想,還是想說點什麼。
餘泱卻已經撇過臉去,一副不想和她多說話的樣子。
千溪看著,抿了抿唇,她自個兒和千雪羽之間的關係都還尷尬著呢,這時候才不方便開口呢!
“把這東西交給魏三癡!”
想了想,餘泱從自己袖口之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千雪羽。
接著又拿出一封,遞給她,道:“這個給廖輕白。”
給魏三癡千雪羽是理解的,畢竟人家怎麼的也算是老將,如今餘泱不在的時候,基本上就都是魏三癡在管著那堆不省心的。
“好!”
到底還是沒有多問,千雪羽直接便往軍營那邊趕去。
“你放心讓她去嗎?”千溪皺眉,“她是顧淵那邊的人吧?”
在千溪的印象裏,千雪羽便不是一個好人,這一點,即便如今已經知道兩人都是出自一家,是這世上唯一血脈相連之人,也改變不了半分。
“話說起來,我都還不知道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呢。”餘泱扯開話題,“你們總不會是姐妹吧?”
這樣看起來,兩人還真的有一點點像呢。
“不,我是主家的嫡女,她是旁支的庶女,本該是八竿子都混不到一塊兒的。”千溪垂著頭。
餘泱也沉默。
本不該是一個世界裏的人,如今卻成了唯一的親人嗎?
“唉,說起來,你這是要篡位呀。”千溪看著餘泱,輕飄飄的笑,“你就沒想過你弟弟?他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
餘泱不回答,隻是看著馬車的車窗外。
太陽一點點兒的落下來,夜色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