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黎大人怎麼會有夏桑皇室的貢品?”夏桑喃喃道,眉間兩條深邃的皺紋被攏起。
“是呀,所以這就是陰黎的可怖之處呀。”餘泱似是讚揚,似是歎息。
“那殿下,我們怎麼辦?”夏桑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她本來就不是非常喜歡陰黎,隻是覺得皇命難違而已。
“能怎麼樣?”餘泱冷笑,看向那件火紅的嫁衣,“勝者為王,我輸了自然是要付出代價,不過是嫁人而已,這點代價,我還付得起。”
是她棋差一招,她認栽。
“殿下,皇上那麼喜歡你,若是你求情。”夏桑皺著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說不定陛下就會……”
“別傻了。”餘泱打斷夏桑的話,“聖旨可不是兒戲,更何況,明日就是婚期。”
她伸手,拿過那件嫁衣。
“明日我就穿著這件嫁衣,我倒是要看看,那些認識這件衣服的人,會是怎麼樣的神情。”
她的神情太過冷寂,夏桑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
這一日,整個公主府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公主殿下不滿意這個婚事。
但是很奇怪的是,餘泱也沒鬧,反而是好吃好喝的養著自己,準備著自己明日的要用的東西。
小皇帝派人送來了好多奇珍異寶,說是給餘泱的添妝。
長長的送禮隊一直繞了半個京城。
據說這隊人正好和李家迎親隊伍裝上了。
本來禮部尚書和丞相兩家成親也是轟動一時的。
但是和小皇帝闊氣的出手放在一塊兒看的話。
真是有點寒磣了。
連這點‘添妝’的一半都不到。
而且他們成親,還得給人家讓路,也確實憋屈,坐在轎子上的李靈傾都快把自己的嘴唇給咬破了。
這一日的京城十分熱鬧,第二日的京城會更加熱鬧。
一大早,餘泱還半睡半醒的,就聽見有人在外麵吵吵嚷嚷的。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然後怒聲道:“誰在外麵。”
馬上就有人推門進來,“殿下,尚書大人派了冬歌和白春過來,說是今天人多事雜,讓這兩人護著你。”
餘泱本就因為睡眠不足有些暴躁,聞言更是怒火中燒,“讓他們兩個滾蛋,我這兒還缺護衛了是吧?”
“公主殿下。”白春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公主殿下,該起來梳妝了。”
她麵無表情,說著讓餘泱最討厭的話。
“我就不起,你能如何?”餘泱冷笑著抱緊自己的被子。
白春還是麵無表情,一字一句道:“那屬下就隻好去找陰黎大人了,大人說他不介意親自來幫您穿衣服的,他不是介意那些俗禮的人,左右今日之後便是一家人了。”
最後這三個字聽的餘泱渾身就是一麻。
無端的就想起了自己還是陰滾滾的那段日子。
“滾!”
餘泱冷聲吐出一個字,身子卻是悄悄的立起來了,眼神也清明了許多。
白春低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退到了一旁。
夏桑她們見狀趕緊衝進屋子裏去。
她們知道餘泱起床時脾氣不太好,本來早就該起來梳妝了的,愣是拖到了快中午了也沒敢進去打擾她。
如今自然是得加快動作了。
於是餘泱就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吃,臉上就被刷了一層又一層的粉,她都覺得自己扯一下嘴角,臉上的粉就撲撲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