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輕白見到餘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你,你懷孕了?”他嘴角動了動,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餘泱摸摸自己的肚子,“恩,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不在的這幾日,京城有什麼大事發生過嗎?”
廖輕白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肚子上挪開,再開口仍是有些幹澀。
“沒什麼大事,不過……陛下如今倒是可以獨當一麵了。”廖輕白對上餘泱的眼睛,神色有些沉重,“太後娘娘病的有些奇怪,宮中沒有風聲露出來,是突然染病的。”
餘泱敲著桌子的手微微一頓。
“你說太後是突然生病的?”
“是!”廖輕白很肯定的點頭,“你這次回來,陛下可有說起收回兵權的事情?”
餘泱嘴角輕抿,“他沒說。”
而且這兵權由她掌控乃是先帝遺詔,輕舉妄動的話,那些文官可就有的鬧了。
“軍中你不用擔心。”廖輕白站了起來,“我會幫你守好的。”
他比以前又淩厲了許多。
“這次皇城裏要開騎射比賽,若是你表現好,我就有理由將你升為主將。”餘泱微微仰頭看著他,神色柔和,“你好好把握。”
廖輕白露出一個笑。
“當然!”
廖輕白走了之後,夏桑才從外麵走進來。
“公主殿下,沐香郡主求見。”
餘泱本已經有些累了,這麼一聽倒是精神了。
“稀客啊!”她眼神閃爍,露出幾分饒有興趣的神色,“去請進來。”
很快,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勁裝的女子就走進來。
皇城之中會穿成這個樣子的恐怕也就隻有沐香一個人了。
“你……你懷孕了?”沐香一抬眼就看見餘泱碩大的肚子,頓時驚呆了,怔在原地喊了出來。
餘泱摸摸自己的耳朵。
“我又不是未婚生子,有什麼好奇怪的。”她不悅,怎麼一個個看見她的肚子就和見鬼似的。
“不,我隻是太震驚了。”沐香合上嘴巴,在她下方的凳子上坐下來,“畢竟你和陰黎看起來不像是……真的夫妻,沒想到你們居然連孩子都要了。”
她臉上都是驚奇的神情。
但餘泱還是看出她眼中的幾分疲憊。
端起茶杯,餘泱狀似不經意的問:“你如今……日子不好過吧?”
沐香渾身僵硬,臉上有幾分被看破的尷尬。
“我有什麼不好過的?”她固執的裝作平靜的樣子,嘴角卻抿的很緊。“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裏不好過了?”
餘泱毫不留情的拆穿她,“那是以前了,沒了敏秀太後,你的日子應該是很難過的。”
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覺得笨重的很,“你沒有實權,有的隻是太後的寵愛,而如今太後倒下了,陛下對你又不喜,這京城,從來都不缺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捧高踩低,再正常不過的一個事實。
“如今陛下將你困在宮中,你這次出來想必也是花了大氣力的,說吧,找我什麼事?”餘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果是為了敏秀的事情就算了,我幫不了你。”
“她病的不正常。”沐香忍不住激動起來,“她前一日還跟我說話,臉上一點病態都沒有,怎麼第二日連床都起不來了?”
“所以呢?”餘泱挑眉,麵色不動。
“定是有人害她。”沐香語氣很肯定。
“這定國沒人想害她。”餘泱垂下眼看他,“就算是有,也不是區區一個你就能抗衡的,你也別求我,我們兩的關係還沒好到能讓我為了你去犯險。”
“可是……!”沐香還想說什麼。
餘泱就已經厲聲開口打斷她,“你隻是她的義女,陛下還是她的親生兒子呢,若是真的有哪裏不對勁的,陛下自然會查,你急什麼,再退一百步來說好了,敏秀多聰明的一個人,她若是覺得異常,自己就會遣人去查,然而他們兩個都不動,你鬧騰什麼?”
沐香先是一愣,然後回過神來,就是滿臉慘白。
“明白了就回去吧。”餘泱覺得頭又突突的疼起來,總是想睡覺,“我現在都自身難保,顧不上你。”
“還有一件事。”沐香站起來,神色仍舊不是很好,“陰黎和陛下,聯係的很頻繁。”
餘泱揉著眉心的手微微一頓,沐香的視線落在她大起來的肚子上。
“多謝。”餘泱笑了一下,“接下來會有一個騎射大賽,若是可以,我會向陛下提,讓你來破雲集軍營裏。”
沐香神色大亮。
“不過以女子之身在軍營裏過活,你又沒了靠山,還是好好想清楚了。”餘泱對上她灼灼目光,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知道!”沐香的神情格外堅定,“對我來說,在這深宮之中活著,不如在戰場上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