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渾身發抖，眼睛死死的等著寧寧。
“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什麼要拿我的腎髒，也不知道你們要拿我的腎髒給誰用，但我告訴你……別再想從我這裏拿走一件東西。”
她到底還是心善的，不願意把過往那些最不堪的事情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
“如果你想用道德綁架來強迫我束手就擒，那我告訴你，你可能打錯了算盤。”寧寧勾了勾唇角，“我就算被千千萬萬的人誤會唾罵，也不會讓你永遠都如願以償。”
場麵亂哄哄的，寧薇顧不上自己的媽媽，站在一旁努力想要說點什麼。
她性子和智商都隨了她媽媽，也就是說，腦子不太好使。
本來都快要成功了的。
她握緊手上的試管，就差一點，她剛剛就能剮到寧寧的血了，就可以拿去做腎髒匹配了。
都是餘泱那個賤人！
“這是我和我姐的事情，關你這個賤人什麼事。”
寧薇惡狠狠的尖叫出聲，“你這個沒爸爸沒媽媽的野種，怎麼會知道家人之間的糾葛，又有什麼理由參合到我們的身上。”
這話一出寧薇的媽媽就知道要遭，她好歹比寧薇多活兩年，知道在攝像機麵前要裝的可憐點，像寧薇這樣咆哮的話，可能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草。你媽！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臥槽你怎麼和我小姐姐說話的！”
“白蓮花快閉嘴！”
“誰說我小姐姐沒家人的，我們都是她的家人！”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話。
餘泱有點驚訝的扭頭看過去，都是一群胳膊上貼著‘誌願者’袖章的小姑娘，看起來像是高中生。
“小姐姐不要怕，我們幫你！”
一群人將寧薇那中年女人圍起來不讓她們跑出去，手拉著手，繞成一個不大的圈。
她們個個目光明亮，眼神裏帶起點點星火，乍然就把餘泱的心捂熱了。
除了陰黎。
再沒人這樣對她過。
她們甚至不了解她。
甚至從來沒和她說過話。
卻願意在此刻，在所有攝像頭下麵，站出來！
餘泱恍然間覺得，那段戲，她不會再卡了。
“我已經報警了。”
程豫讓放下手機，溫和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有什麼話，到警局去對質。”
最終蘇格陪著寧寧去了警察局，餘泱和陰黎留下來善後。
那群可愛的小姑娘還留在原地，餘泱從便利店買了一大把的糖果，逐個的發給她們。
然後對著她們微笑彎腰。
“謝謝你們！”
小姑娘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明星，一個個激動的臉都紅了。
“我們好喜歡你演的那個微電影。”
“沒關係，因為我們是你的粉絲啊。”
因為我們是你的粉絲，懷著最熱烈，最赤誠的一顆心在愛你，可能中途我們的方式會有問題，可能我們也會在愛你的途中走錯路，做錯事，但我們都希望能成為你更好更堅強的小後盾。
“天要黑了，快回去吧。”餘泱笑了笑，臉上笑容溫和。
陰黎甚至一度懷疑，他們的燉燉湯湯都不曾被她這樣溫柔以待過。
餘泱叫了好幾輛計程車，把錢都付了，揮手和他們告別。
今天的夜風很涼，她卻有點想笑。
曾經她的至親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甚至任憑她自生自滅，而這些素昧平生的小姑娘，卻讓她發自內心的覺得溫暖。
真的要感謝這些粉（du）絲（zhe），因為他（ni）們是如此的愛她（wo）。
而她目送這些可愛的小粉絲走了之後，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陰黎，你能想辦法讓我看看寧寧被打時候的監控嗎？”
最後陰黎打了幾個電話。
監控到底還是同意讓她們觀看了，但是不能拷貝帶走。
餘泱也不需要拷貝帶走。
視頻裏，寧寧應該是來做個什麼檢查，走在半道上，就被那母女兩個截住，寧寧繞過她們兩個想走開，卻被母女兩個拽住了衣服，她們好像吵了幾句，寧薇就忍不住的動起了手。
之後就是餘泱在照片裏看見的那樣，扭打，撕扯。
大概過了有三分鍾的樣子，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去。
那人站在離她們三人有十步遠左右的距離，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然後發了段語音。
最後，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慢慢的拉開寧寧，讓她站在自己的身後。
不到五分鍾的視屏。
餘泱卻看的想要冷笑。
演的一出好戲，隻可惜演員不太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