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話啊!我隻問您,您真的不要她了?如果您希望她不再見您,我們保證,以後她就由我們來保護和照顧媽媽!不會讓您再受到傷害!”念安雖然如此詢問道,但在他心裏是在不停的祈禱著,希望爸爸的回答是否定的。
“是。”
許久沉默的伊登卻在這時開口了。
“您撒謊。”
念安和帝洛琛的眼眸落在伊登的身上。
不過,帝洛琛的臉色都沒有任何改變,好似伊登所說的並不會影響到他的心緒。
念安拉著伊登的手,語氣非常溫柔的對伊登說道:“伊登,乖,你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別怕,哥哥在這裏。”
伊登並不害怕,他從來不說謊,也不會隨意的下判斷,他隻是會根據自己所看到的,在大腦裏經過精密的計算,然後得出準確的數據,這被他稱之為是“事實”
所以他隻會是說實話。
伊登繼續說道:“每次大哥提到媽媽,或者你在說媽媽的時候,你的大拇指和食指會下意識的收緊,你瞳孔也會向內收縮,哪怕很細微,但我還是看到了。這種反應是你在撒謊時,身體下意識的也給出了動作,這種是不由你的意識來控製的。準備的來說,你的身體抗拒著你所說的話,你也在試圖控製著你的身體不要做出反應,但你失敗了。”
帝洛琛說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你不是不在意媽媽,相反你很在意,隻是你不願意承認。當大哥提到,你要結婚的時候,你給出的回答是肯定的,但你的身體表現得更加抗拒,你的瞳孔收縮得更加厲害,這一次是你的身體在憤怒。我可以理解為,你也不想和別人結婚。你的身體對結婚這個詞彙很敏感。“
“繼續。”
伊登搖了搖頭,“我隻會說我已經看到的和我知道的,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不是無心之人,你隻是不知什麼是愛。我相信,萬物都是有始有終的,終結並不代表著消亡,而是意味著另外一種開始,也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去愛。你隻是還不適應該如何去愛,越不願意去試。”
“你這小家夥倒是懂得多。”帝洛琛的話裏不知道是在誇獎,還是在嘲諷。
“因為我客觀,所以我看得更多。我希望,你不要錯過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即使你的心不再波動,你也沒有傳統意義上的情緒,但我相信你的愛意是藏在你身體裏其他部分,藏在你的骨頭裏,會在你的身體裏發芽,成長……遲早有一天,你的心也會被愛意占據,隻需要給你時間。如果是其他普通人,我不會下這種判斷,因為他們不會愛另外一個人比自己的性命還要深,所以往往在忘記感情的時候,他們想的隻會是自己,但你不是這樣……你還是愛著媽媽的,所以就像是一團草木灰,看似一切已經被燒光了,一切都結束了,但隻要是風一吹,死灰可複燃。”
帝洛琛沒有回應伊登的話,而是說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