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鳴還想說什麼,林明大手一揮,說:“兄弟,這事咱們就此打住可以不?咱們談點別的吧?”仿佛想到什麼似的,頓了頓,說:“對了兄弟,你是不是在追求黃芳芳?”
“沒有啊!”鄧天鳴脫口答道:“我才剛來到永安鎮,腳跟還沒站穩呢,哪兒有心思談戀愛?再說了,我和黃芳芳才見過幾次麵?”
“那你以後會不會追求她?”林明問道。
這幾天,鄧天鳴雖然和黃芳芳有了幾次交往,但是他打心裏還沒有追求她的意思。初來乍到就被羅曉霞刁難,他心情挺鬱悶,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鄧天鳴不假思索地說:“應該不會的!”
林明高興地說:“那我就放心了!我看她對你挺有意思的,你要是追求她,估計很容易到手,那我就沒戲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說話要算話啊!”
鄧天鳴心中隱隱地不快,暗暗責怪自己,未來的事兒誰能說得清?自己怎麼能隨口就給自己的未來下結論?
從咖啡廳出來,林明提出開車送鄧天鳴回家。鄧天鳴不讓,撒謊說,自己就住在附近。林明信以為真,自己開車走了。
林明剛走沒多久,鄧天鳴便看到對麵馬路上,一中年男子手裏挎著個菜籃走著,菜籃裏盛滿了各蔬菜。目光落在男子臉上時,鄧天鳴覺得有點熟悉,仔細一辨認,原來是鎮政府資料室的怪人華學深。說他是怪人是因為,鄧天鳴每次見到他,他都是一臉的傲氣和不屑,仿佛目空一切似的。鄧天鳴向辦公室裏的同事打聽過該男子,同事隻告訴他,怪人名叫華學深。至於華學深為什麼老是那副神情,辦公室的人都不願多說。
本著“若要人敬己,先要己敬人”的想法,鄧天鳴走過去,主動和華學深打招呼。沒想到,華學深仍舊是那副傲然的神情,他冷笑了一聲,仿佛當鄧天鳴是空氣似的,擦著他的肩膀走過。鄧天鳴心裏暗暗罵了句:“怪人!”
便在這時,黃芳芳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冒出來似的,從後背輕輕拍了鄧天鳴一下。鄧天鳴怔了一下,轉過身見是黃芳芳,頓時露出笑容,說:“芳芳,你怎麼在這兒?”
黃芳芳說:“恰巧路過!”
鄧天鳴朝華學深怒了努嘴,說:“華師傅這人好怪,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睬,臉上老是那副目空一切的神情!”
黃芳芳說:“你最好離他遠點!”
“為什麼?”鄧天鳴不解地問道。
“你不知道啊?”黃芳芳說:“他是鎮政府最不受歡迎的人!”
“哦!為什麼?”鄧天鳴有點驚訝。不過,仔細回想起每次見到華學深的情形以及同事提到他時的態度,他覺得事實確實應該是這樣。華學深沒什麼朋友,總是獨來獨往。別人見了他總是繞著走。
“誰知道,他那人就是那樣,不合群!”黃芳芳說。
此時,華學深正好回過頭,鄧天鳴注意到,他目光落在黃芳芳臉上時,那副目空一切的神情不見了,目光柔和了許多,充滿了慈愛。他多看了黃芳芳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神經病!”黃芳芳小聲地罵了一句,然後對鄧天鳴說:“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