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是他鄧天鳴人際關係不行,他在鎮政府還是有好些相處得較好的同事。他們不來給他送行完全是因為怕得罪領導,畢竟他現在是領導的眼中釘
如果說別人不給他送行是怕得罪領導,那黃芳芳不來給他送行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畢竟,兩人是情侶關係。
眼看著小貨車已經開出鎮政府大院還是不見黃芳芳身影,鄧天鳴的心仿佛漏水的船慢慢地往下沉。想必黃芳芳已經傷透了心,不會再理他了吧?
那天,黃芳芳來找他之後,他曾多次撥打黃芳芳手機,卻總是打不通。那幾天,黃芳芳一直沒來上班,他去她家找她,在小區附近被她母親拿棍子給轟走。
這近乎無望的愛情就像渺茫的前途,給鄧天鳴心裏投下了陰霾,留下了創傷。
鄧天鳴沒有告訴鄧文英,他什麼時候來泉溪村小學報到,因此到了泉溪村小學也沒人接他。這使他心情更加落寞了。
泉溪村小學校長早就接到通知,隻是鄧天鳴沒給他打電話到底什麼時候來。直到鄧天鳴一路打聽找到他辦公室,他才記起這件事,這年輕人挺不錯哪,就是眼神有點憂鬱。
“小鄧,你跟我來,我先給你安排個宿舍!”年近五旬的校長趕忙停止手頭的工作,起身領著鄧天鳴走出辦公室。
像大多數鄉村小學一樣,泉溪村小學的教學條件不是很好,教學樓是一幢三層的樓房,教師宿舍是一排平房。宿舍是簡陋了些,但是宿舍掩映在一排青翠竹林之中,環境很清幽,讓人有種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覺。
“小鄧,你就住這兒吧!咱們這兒畢竟是鄉村,跟城市不能比。房子是差了些,但是好好布置一下,還是挺溫馨的!”校長將鄧天鳴帶到左邊第一間平房。
這間平房原本是一個老教師居住,前段時間,該教師退休回老家了,這房間便空下來。學校的住房其實挺緊張,鄧天鳴來得正是時候,要是早點或者晚點,恐怕就沒房子住了。
“謝謝校長!哦,對了,校長,請問您貴姓?”校長身上表現出來的謙和讓鄧天鳴心裏很舒服,內心暗自感歎,校園和政府機關就是不一樣。
政府機關的人大都城府很深,喜怒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讓人捉摸不透。在學校工作的人較為單純,心裏想什麼,臉上幾乎都寫出來了。
“我免貴姓黃,叫黃貴人!”校長扶了扶眼鏡說。
“黃校長,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呢?”教室裏傳來的郎朗書聲,使鄧天鳴仿佛回到了學生時光。
“呃,先不著急吧,這個問題,等會兒我和教導商量一下再說吧。你剛到學校,先把家安好,好好休息一下再說吧!”黃貴人說。
前些日子,學區主任給他打電話,說是有個大學生被分配到泉溪小學,讓他到時候接待一下。黃貴人感到很意外,要知道泉溪村進來的教師全都是中師畢業,如此偏遠的鄉村小學分配進來大學生,那可是破天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