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便小了點,小小的客廳卻更加溫馨了,還彌漫著女孩子特有的淡淡清香。
“主任,萬一這雨下到明天再停怎麼辦?”梁紅穎問道,投過來似乎飽含著些什麼的眼神。
“呃,這真不好說!不過,老天要是把我留下來,我隻好留下來嘍,你該不會趕我吧?”鄧天鳴說。
“怎麼會?我巴不得你留下來!”梁紅穎說,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趕緊笑笑,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整個學校現在就隻有我一人,要是下這麼大的雨,我自己在這兒會很害怕的,有你陪我,我就放心多啦!”
鄧天鳴剛才雖然是和梁紅穎撐傘來到宿舍的,但是由於傘太小雨又很大,他還是淋了點雨,頭發也是濕漉漉的。
他捋了捋頭發,說:“說的也是!”
梁紅穎看到他這個動作,趕忙說:“主任,要不要衝個涼?”
鄧天鳴今天頂著大太陽,趕了半個多小時的路,又跟郝俊生談判了這麼長時間,渾身是汗氣,他當然想衝個澡,洗去身上汙垢。但是,這裏並不是他家,他怎麼好意思?
“這、不大方便吧?”鄧天鳴說。
“有什麼不方便的?”梁紅穎嬉笑道:“你進洗手間,把門一關,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難道怕我偷看不成?”
鄧天鳴被梁紅穎的話激起了一股男子漢的氣概,說:“那好吧!可給你添麻煩了!”
梁紅穎說:“麻煩什麼呀?舉手之勞而已!”
鄧天鳴便起身進了洗手間。
梁紅穎宿舍的洗手間不大,才幾平米,但同樣收拾得幹幹淨淨。陶瓷地麵被擦拭得光亮,不沾一絲汙垢。架子上掛著一條毛巾,肥皂和洗發水放在一個小壁櫥裏。一麵牆上還裝有一個大鏡子,能將人的全身映照出來的那種。
鄧天鳴脫去衣服,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皮膚光滑,體格強壯,跟大學時沒兩樣。讀大學的幾年,他每天都鍛煉身體,體型保持得很好,不少同學都誇他身材很棒。現在出來參加工作幾年了,還能保持這樣的體型,鄧天鳴覺得,這主要得益於堅持鍛煉。不管多忙,每天下午總要跑跑步,適當做一些體育運動。
鄧天鳴洗完澡,卻發現沒有毛巾擦幹身子。洗手間裏隻有一條幹毛巾,這毛巾是梁紅穎的,他怎麼好意思用?無奈之下,他隻好拿自己的衣服把身子擦幹,再穿上。
他剛穿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手機便響起,是段雨欣打來了。
段雨欣問道:“你在哪兒呢?”
鄧天鳴說:“我還在河東小學,外麵下著大雨呢,還不能回去!”
段雨欣問開玩笑地問道:“和誰在一起呢?是不是和大美女?”
鄧天鳴看了一眼正在翻看報紙的梁紅穎,說:“胡說什麼呢,隻有我自己!”
鄧天鳴說完,看到梁紅穎掩嘴而笑。
段雨欣又問:“那事解決了沒有?”
鄧天鳴說:“我這邊已經解決了,你那邊呢?”
段雨欣說:“我這邊也搞定了,我同事答應我不發這稿了。”
鄧天鳴說:“那就好!等雨停了,我就回去!”
“萬一雨停不了,怎麼辦?”
“不會的,真停不了,我隻好在這兒過夜了!學校一老師把他宿舍的鑰匙給我,我就在他宿舍將就一晚吧!”
“那老師男的女的?”段雨欣問。
“不男不女!”鄧天鳴有意說。
電話那頭,段雨欣撲哧一笑,掛了電話。
鄧天鳴將手機放進兜裏,對梁紅穎說:“紅穎,你別見怪,我剛才不是說你,我開玩笑的。”
梁紅穎放下報紙,說:“男人是不是天生是撒謊的動物?”
“那倒不是!”鄧天鳴說:“我這是善意的謊言,女人是最敏感的動物,我要是告訴她,我和女老師在一塊兒,她肯定會胡思亂想,坐立不安。反正我又沒做虧心事,撒個謊使她放心,總比她不安心好吧?”
梁紅穎笑嘻嘻地問道:“主任,這雨要真是不停,你真留下來和我共度良宵?”
鄧天鳴問道:“難道你不害怕?”
梁紅穎咯咯地笑起來說:“鄧主任,我覺得你在害怕!”
鄧天鳴說:“我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鄧天鳴沒想到,果然給梁紅穎說中,這雨竟一直下不停。他和梁紅穎在房間裏聊了好多話題,梁紅穎還拿出筆記本電腦,兩人看完了一部片子,雨還是沒停下來。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鄧天鳴愈發焦急起來。
他倒不是擔心回不去,而是擔心該在哪兒留宿!梁紅穎還是單身,萬一要是傳出去,他和一單身女老師過夜,那還了得?段雨欣跟他鬧翻天不說,估計這個剛剛上任的小小芝麻官也會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