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透過鐵窗,鄧天鳴看到,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借住朦朧的月光,鄧天鳴看到莫纖纖臉上淚痕斑斑,麵容憔悴。連日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邊,可她竟變得如此可憐,鄧天鳴不由得內心一陣疼痛。他想說什麼,可張嘴才驚覺,自己嘴裏還塞著毛巾。
他給莫纖纖遞眼色,暗示她給自己拿出毛巾。莫纖纖衝他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他的意思。鄧天鳴於是站到莫纖纖身後,伸頭到莫纖纖手上,莫纖纖拿著他嘴裏的毛巾,用力一扯,將毛巾取了出來。使用同樣的方法,鄧天鳴幫莫纖纖也取出了嘴裏的毛巾。然後,兩人將朱思鳴嘴裏的毛巾取出來。朱思鳴年紀畢竟小,被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早已熟睡過去。
鄧天鳴問道:“纖纖,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娘兒倆到底是怎麼被綁架的?”
莫纖纖淚如泉湧,好一會兒才哽咽道:“我們吃過晚飯,在家裏看電視,我丈夫他接到緊急電話,出去辦事。他剛走沒多久,綁匪就突然闖了進來,將我們綁走。你呢,你不是在江南市嗎?怎麼突然來到天河市?”
鄧天鳴說:“自從你搬到天河市之後,我找不著你,好像瘋了似的,做什麼事都沒來勁兒。後來,我打聽到,你在天河市,所以我就找到這兒了。纖纖,你為什麼搬到這兒?你是不是為了躲避我?”
莫纖纖突然板起臉,怒道:“鄧天鳴,都是你害了我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鄧天鳴驚訝地說:“纖纖,你冷靜點好不好?我怎麼害了你?”
莫纖纖說:“要不是你三番四次地糾纏我,我會搬到天河市嗎?我要是不搬到天河市,也就不會遭遇今天的不測了。都是你害了我!”
“纖纖,你冷靜點好不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綁匪存心想綁架你,你就是留在江南市,綁匪還是會行動的。”鄧天鳴說。
莫纖纖扭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朱思鳴,淚如泉湧。她是個母性泛濫的人,好不容易才生了個兒子,可如今,兒子卻落入了綁匪之手。兒子在她心中占據著最重要的位置,她愛兒子勝過一切,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活不下去了。
她哽咽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不會放過你!”
鄧天鳴說:“纖纖,現在不是計較誰對誰錯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怎麼想辦法跟綁匪周旋,尋找逃生的機會。”
借著微弱的月光,鄧天鳴找到房間裏的電燈開關,因為雙手被綁著,他隻能用頭按下開關,房間裏頓時明亮起來。隻見莫纖纖滿臉淚痕斑斑,她身穿較短的短袖上衣,黑色褲子,全身很緊身的那種,胸部和臀部很凸出,皮膚還是那麼白嫩,極具彈性。即便是身處險境,看著美麗的莫纖纖,鄧天鳴還是禁不住微微地膨脹。
房間大概二十來平米,有一張寬大的席夢思床,床鋪還算比較幹淨。莫纖纖將朱思鳴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朱思鳴睡得很像,呼吸很均勻。白嫩的小臉龐,輪廓像極了鄧天鳴。
鄧天鳴入神地看著朱思鳴,就像以前一樣,他看著他總有一種父親和兒子的親近感。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丟失了一件珍藏多年的寶物,突然看到,一下子就認出來。隻可惜,朱思鳴像自己一樣,身處險境,命運難料。
見鄧天鳴怔怔地看著朱思鳴,莫纖纖問道:“你來天河市找我有何事?”
“呃……”鄧天鳴驚醒過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就想見見你和你兒子。”
莫纖纖說:“你還是不相信,朱思鳴是我和我老公的愛情結晶?”
鄧天鳴想,他來找莫纖纖的目的,莫纖纖不用思考都能猜出來?他為何要隱瞞?
“沒錯!”鄧天鳴說:“事實就擺在眼前,第一,你老公患有弱精症,沒有生育的能力,而朱思鳴又是如此像我,我沒有理由不懷疑。”
“就算是,你打算怎樣?”莫纖纖說,目光癡癡地看著兒子。
“如果是的話,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鄧天鳴說。
“屬於你的東西?什麼東西是屬於你的?”莫纖纖問道。
“你和朱思鳴!”鄧天鳴說:“我要把你和朱思鳴從朱興貴手裏奪回來!”
莫纖纖冷笑一聲,說:“鄧天鳴,你未免太自負了吧?事實恰恰相反,朱思鳴不是你的種,他是我和我老總愛情的結晶。”
“那你告訴我,他為什麼長得這麼像我?”鄧天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