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聖旨榮降四府舉世無雙(1 / 2)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東恪王愛女冷槿汀自幼承歡朕與皇後膝下,是朕與皇後的掌上明珠。安禪雍和粹純,柔嘉溫良,安貞葉吉,風華雅悅,麗質輕靈,特賜婚於太子,待太子西征歸來後大婚。

“南敬王柳至穹嫡長女柳扶蘇,毓自名門,懿範維則,淑德恭和,度嫻禮法,特賜婚於皇四子赫連翊澤,與太子同日大婚。

“北朔王阮仲年嫡長女阮芷杳,鍾祥世家性秉溫莊,宅心端良,賦姿淑惠,特賜婚於皇七子赫連翊杉,亦西征歸來後大婚。

“西襄王段展原嫡次女段萱兮,篤生勳閥,恪嫻於禮,素淨婉穆,溫恭淑慎,特賜婚於皇九子赫連翊勳,同日大婚。欽賜!”

“謝主隆恩!”

“臣等恭喜幾位王爺,賀喜幾位小姐!”

我從崔公公手中接過聖旨,耳邊的賀喜聲此起彼伏,我望著象征著皇室權威的黃色卷軸,那黃色在我的眼中暈染開,思緒越來越模糊。一切那麼真實,又恍若隔世。

太子哥哥長我五歲,今年已經二十一。太子是皇上的嫡次子,大皇子也是皇後所出,但不滿月就夭折了,所以皇上對這個唯一嫡出的兒子甚是倚重與偏愛。太子是個謙和禮讓之人,和他在一起,就像王府園林裏的四月天,清涼和煦。又像是故鄉的海,深沉又溫柔,給我驚喜又給我依靠。

從十二歲被封太子至今近十年裏,太子謹言慎行,寬仁待下,南征北戰,無論前朝百官還是天下百姓,無不對這個仁厚的太子殿下敬愛有加。後宮險惡,皇上又有九個兒子,多少妃嬪想將太子拉下馬卻一直未能如願。一方麵,太子實在太得人心,處事又機敏慎重,另一方麵,皇後決不允許自己唯一的兒子遭人陷害,斷了前程,皇後不會主動出擊,但回擊絕對招招致勝,還有一方麵,父王與阮王叔暗中鼎力相助。

四皇子赫連翊澤一直都是有力的競爭者,其母妃竇氏又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柳王爺、段王爺一向與四皇子交好,就這樣,朝中分成了兩派,明爭暗鬥,二十年中從未斷過。當然,縱然四皇子的氣焰再盛,太子的地位卻一直是穩固的,因為皇上對太子的偏疼,皇四子對父皇一直有積怨,這也是皇上不肯重用他的原因。四哥赫連翊杉在我眼中是個疼我的好哥哥,但在有些人眼中他卻是個殘忍、冷酷、深不可測的陰謀家,這我也是知道的。

可是。我也深知,宮中每走一步棋都是驚心動魄的,生在帝王之家,太多身不由己,不主動就會被人牽製,有時,本性善良的人也會因為一己之利中傷他人。隻要他念及與太子哥哥的兄弟之情,適可而止,不覬覦皇位,安心做個親王,太子是不會為難他的。

當然,這隻是我的期望。

太子三年前就到了娶妻的年紀。但為了等我,當然也是皇上和皇後的意思,三年中妃位一直空缺,隻娶了幾房侍妾。自我七歲時他牽著我小小的手說要娶我,這一等就是十年。

那時的他已是太子,而我卻不知道太子妃的名位對一個女人、一個家族、甚至是一個王朝意味著什麼。

我永遠不會忘記他認真迫切的模樣,像是要把全世界都給我一樣。從那時的青澀到如今的一往而深,我們的感情隨著他南征北戰而愈加濃烈。

我記得他說過:“安禪,我的心就那麼大,你把它撐得滿滿的。”

我多麼想告訴他,我又何嚐不是呢,但我是他的未婚妻,愛的前麵還有責任:“太子,安禪不能把你的心全占滿,太子的心髒足夠大,大得能裝下這江山。”

他看著我,許久沒有說話,眸子像籠了薄霧,又淡得像消融的冰:“安禪,我真的不在乎這個皇位,我在乎的是父皇和母後能夠健康長壽,我在乎的是你能夠和我長廂廝守,我在乎的是我們的孩子不再有不能自已的苦難。可是,上天偏偏降大任與我,我不能夠推脫,我隻能為父皇分擔,如果我不盡心,必會引得眾兄弟相爭,我不願看到那一幕,更不願王朝因此動蕩,天下百姓因此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