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終於到了。
“誰報案?”林警長走進門,亮出警徽,犀利的目光迅速掃過每一個人。
楓葉鎮警察局的林海警長是個中英混血兒,三十多歲,總是留著絡腮胡子,顯得不修邊幅,但麵孔卻非常英武,身材也十分魁偉,一看就是個硬漢。
“老林,是我,”聞風笑了笑。
“聞風!臭小子!”林海在聞風胸膛上捶了一拳,笑道,“遇到你準沒好事!”
聞風無奈地聳了聳肩:“死人了。”
“誰?在哪裏?”林海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
“農場主哈裏森,死在書房,頭部中槍,一槍斃命,這是作案工具,”聞風將手槍交給林海。
“ppk?現場呢?你也勘查過了?”
“是,很幹淨。”
“有多幹淨?”
“除了屍體,什麼也沒有。”
“那就麻煩了,那手槍呢?在哪兒找到的?”
“手槍被故意扔在書房的門口。”
“故意?”
“對,故意,凶手想嫁禍他人,或者故意迷惑警方,我敢肯定,手槍上的指紋不止一個人……”
“手槍!”威靈頓突然驚叫起來,“手槍上有我的指紋,可我……沒有殺人,我對天發誓……”
“怎麼會有你的指紋?”聞風和林海異口同聲地問。
“還有我,”李德慢吞吞地說。
果然,林海暗暗點了點頭,這個老弟總是讓他佩服。
“其實……我們三個都摸過這把槍,”艾米麗吞吞吐吐地說,“我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威靈頓先生還在生氣,李德先生在勸他。我也過去勸他,可他越想越生氣,要衝進書房去跟哈裏森算賬。衝到鐵架那裏時被李德先生攔住了,然後威靈頓先生突然抓起一把槍,說……”她頓了頓,看了看威靈頓,似乎不願再說下去。
林海趕緊追問道:“說什麼?快說!”
“說我想殺了他!”威靈頓搶過話來,“我的確說過,而且的確想那麼幹!”
“你當時抓的是這把手槍?”林海指了指手中的ppk。
“不,是那把鍍金的大手槍。”
沙漠之鷹?聞風皺了皺眉頭,帶著幾分嘲弄似的語氣問他:“為什麼不就用那把大手槍呢,裏麵裝滿了現成的子彈,又何必費神自帶子彈呢?”
“你什麼意思!我可沒有殺人!”威靈頓漲紅了臉站起來,怒視著聞風。
“坐下!”林海伸手把威靈頓按回沙發上,嚴肅地問,“說說這把ppk是怎麼回事?”
威靈頓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李德先生勸我放下槍,我不肯,艾米麗小姐就另外找了一把手槍給我,對了,就是這把ppk,她說大手槍後坐力太強,我用不了,應該用這把。”
“我當時是開玩笑的,隻是想勸你放下槍而已,”艾米麗緊張地說。
“我知道,謝謝,”威靈頓真誠地說,“於是我就放下大手槍,試了試這把。”
“感覺如何?”聞風似笑非笑地問。
“很輕,應該很好用,我拿起槍又朝書房衝,這是李德先生從我手上把槍奪了下來,叫我千萬別衝動,我這才慢慢冷靜下來。然後我回到沙發,李德先生去了洗手間,艾米麗小姐感覺有點悶,她打開落地窗在窗邊吹風。”
“當時ppk裏有子彈嗎?”聞風又問。
“不知道。”
“你是第一次到哈裏森家?”
“是。”
“嗯,”聞風點了點頭,他把目光移向管家,問道,“管家當時在哪裏?”
“在廚房。”
“你聽見客廳裏的吵鬧了嗎?”
“聽見了,很大聲,也聽見威靈頓先生說想殺人,但我不想過問,所以一直呆在廚房沒出來。”
大聲的吵鬧,連廚房都聽的一清二楚,那麼離客廳更近的書房……聞風微微一笑,仿佛對一切都了然於心。他提起應急燈又在客廳裏轉了一圈,當他把燈光投向屋頂的那一刻,他看見了,那柄割斷了輸電線路的飛刀就紮在屋頂上!飛刀!扔飛刀的人是個少見的高手,如此的精度和力度,在聞風的記憶中,隻有一個人可以做到。沒錯,兩年前的那個人,那個殺死了殺手的“獵物”,那個消失了兩年的漏網之魚,他又出現了,他就在這裏,可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