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出診?”曼陀羅搖著玻璃杯裏的紅酒,出神地看著蕩起的水紋。
“不用,來,幹杯,為了慶祝我們相識三十三天,”阿進優雅地舉起酒杯。
三十三天?曼陀羅沉默了,她的心裏翻湧著一種陌生的東西,她不知道那是什麼,隻是覺得很亂。
“謝謝,”她簡單地道了謝。
“認識你,對我來說,是意義重大的一件事,”阿進很認真地說,“你是最特別的女人,我……很喜歡你,真的。”
早就知道了,很明顯的,這個男人用盡了三十三天的努力試圖打動她,可她一直沒辦法確認自己對他的感覺——也許是自己的心太冷。
“你現在已經完全康複了,”阿進深情地凝望著她,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握住她的手,“你要走,我不留你,可我求你別再去當地下賽車手了,太危險了,你真的不想過平靜的日子嗎?”
曼陀羅的眼皮跳了一下,她的手瞬間失去了溫度,阿進感覺自己握住了一座冰山。
曼陀羅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酒,她的眸子仿佛被烈酒點燃了,熊熊火光刺目地燒了起來——她恨那個黑發少年,恨他揭穿了謊言。他冷冷淡淡的一句話,讓她一千多年的守候變得如此可悲可笑。信仰崩塌的那一刻她確實有赴死的絕望,可回光返照的瞬間,千年曼陀羅救了她——是的,作為對主人的報複,她不能讓主人的計謀得逞!永遠不能!
啪!玻璃杯在她手中捏碎了,紅酒像血一樣漫在她掌心,阿進詫異地望著她,一副被嚇壞了的表情,可他一直沒有鬆手。
“再見,”她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轉身就走。
“別走!”阿進大聲地呼喊,“我們說好了一起看電影的。”
她沒有回頭,隻是反手朝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