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軒眉梢一挑,視線緩緩轉到茗慎身上,俯身上前抬起她的尖尖下顎,頗具玩味的問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呢?”
“欲……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茗慎虛弱苦澀的笑道,隨著說話扯疼了流血的唇角,一絲酸酸刺刺的痛楚,伴隨滿腹委屈在她心中無休無止的蔓延開來。
對上她的淒苦慘白的笑容,文軒心頭一刺,登時如遭雷擊。
隻見這妮子蓬鬆淩亂的髻上,潦草的散落幾縷亂發下來,烏黑的青絲沿那修長的玉頸滑落,又被微微薄汗濕黏在雪白肌膚之上,雖然素著一張淚痕涔涔的小臉,唇角處卻掛了一絲殷紅的血跡,好似一朵紅梅落皚雪,無心妖嬈卻散發出格外淒豔的致命誘惑。
對,就是豔!
確切來說,又怎一個‘豔’字了得?
盡管此刻的她看起來狼狽至極,白衣墨發似乎素到了極致,同時也豔到了極致,這豔色,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最原始,最純正的冶豔,非矯飾出來的可比。
文軒自問千帆過盡,也算是個飽識人間的豔色的人了,從前竟然不覺,原來這黑與白的勾搭,能拚成如此要命的鮮豔。
文軒望著茗慎的眼神越發犀利曖昧,仿若一匹斯文的餓狼發現了可口的獵物一般,唇角緩慢性感的勾起。
金顏嬌見狀,氣得牙根發癢,二爺雖然風流,但是極少在人前露出這種曖昧,她就知道這個慎側妃不會安分,早晚是個禍害。
趁著文軒還沒有對她產生更多興趣,金顏嬌立即嬌滴滴的嗔鬧起來:“二爺,您可要給嬌兒做主啊,她......她不是被冤枉的.....嬌兒人證物證都有!”
聞得金顏嬌的吵鬧,文軒這才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又迅速想到茗慎是納蘭老匹夫的女兒,立刻像被蠍子蟄了一下般,厭棄的把她丟開。
醇嬤嬤無聲遞上準備好的白絹絲帕,文軒接過拭了拭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茗慎道:“慎側妃既然覺得自己冤枉,那你就拿出證據出來,否則,她們該埋怨本王偏心你了。”
偏心!
真真笑死個人,他何時偏心過她?
就算他會偏心,那也一定是偏心他的賢妻美妾!
茗慎死死抿著唇片,怔怔的望著文軒,眼前這個風流無拘,才華橫溢的男子,讓她和所有閨中女子一樣,傾慕至極的才貌仙郎,此刻卻充滿輕蔑的嘲笑著她。
茗慎頓時氣苦難下,仿若心口要被撕裂一般,隨即滾滾熱淚抑止不住地順著麵頰滔滔而下。
文軒生性風流卻也從不拘於兒女情長上麵,對與女人的淚水早已無動於衷多年,可唯獨碰見茗慎的眼淚,心頭總像被針紮一樣的難受,而且胸腔裏還會蕩起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心生憐憫。
靠,真他們的邪門!
文軒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小妮子下了蠱毒或則是施了什麼妖術,要不為何每次都難以硬起心腸對她?他可不算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可她總能讓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心底暗暗嗤笑了自己一番,文軒快速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憐惜之情,轉頭恢複了往日斯文俊雅的神態,對著姑蘇漪蘭溫聲淺笑道:“既然王妃已經小懲大戒,本王瞧她也知道悔改了,不如就讓人送她回去上藥養傷吧。”
“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