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一來,對白鳳兮,對自己,甚至對白鵬飛來說,都是一記發人深省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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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鵬飛帶白鳳兮離開以後,便要她收拾東西跟他一並回提督府,但是白鳳兮卻死活不肯答應,可見文軒的那句‘要休了她’,到底把她給嚇住了。
結果白鵬飛也拗不過她,隻好囑咐青鸞好生照看勸解,並親手把寒冬痛揍了一頓,警告他日後不許在生事端,就這樣,事情總算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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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窗外春光明媚依舊,可鳳儀閣內卻是寂寞幽深,紫銅琺琅熏爐裏,徐徐冒著粉紅色的香煙,可惜桃花香好,良人卻不在身邊,令思念情切的白鳳兮,哭的好不淒涼。
她終日日嗚嗚咽咽的伏在床頭的鴛鴦枕上,哭的雙目通紅,青絲淩亂,清麗的小臉布滿心碎與哀傷,卷翹的睫羽上掛滿著晶瑩的淚珠,仿若枯枝上的一滴冷露,越發顯得她形容憔悴,不忍一睹。
寒冬接過青鸞手中的金絲血燕熬成的薄粥,用銀勺舀了一點,遞到她幹裂的唇畔道:“嬸娘,您多少吃點東西吧,身子是自己的,傷著了,隻會便宜西廂那狐媚子。”
白鳳兮別開臉,眸閃過一絲厭惡,貝齒冷冷的擠出二字。“拿走!”
“嬸娘您別太難過了,奴才有一計,可以幫你整治那個狐媚子。”寒冬殷勤的獻計道:“嬸娘現在病著,不如咱們就找個道士來,就說慎側妃她命格克您,這樣王爺叔父就不得不將她送出王府,或者直接把她休掉!”
“你叔父能為了那狐媚子打我,怎麼會舍得送走她呢?更別提休掉她了,恐怕到時候被休掉趕走的,是咱們!”白鳳兮抽噎著說道,傷心愈重,喉嚨像被粳米給噎住一般生硬難咽,眼淚如同源源不斷的溪水,緩緩的從那雙紅腫憔悴的丹鳳眼裏流出。
“怎麼可能?”寒冬訕笑道:“憑嬸娘您在母家的地位,我就不信王爺叔父他能不忌憚?白提督要是知道了您在端王府裏受了這樣多的委屈,斷斷不會輕饒了西廂那狐媚子的,哪怕她是納蘭家的又如何,到底是個庶出女子,要想治死她,法子多的是!”
“我警告你,我的父親年紀大了,可經不得刺激,你若敢把我在王府裏的事情說給他聽,仔細我叫鵬飛揭了你的皮。還有,你的那些齷蹉手段,本側妃才不屑用呢?”
白鳳兮纖瘦的手緊緊絞扭著緙絲鴛鴦枕麵,聲音沙啞的繼續道:“男人的心若在你身上,即便是趕,也趕不走的,倘若不在你這兒了,即便你有通天的本領,也是挽不回那顆的心的!”
“可是嬸娘,這件事您不能這麼認了啊?”寒冬不依不饒的挑唆著白鳳兮,可白鳳兮此刻已經心神交悴,根本顧不上那麼多了,隻是一味沉浸在打擊傷痛之中!
她淚光閃爍的美眸朝他身上悠悠一蕩,蹙著柳眉不耐煩道:“冬兒,我很煩,你先下去吧!”
“那嬸娘好生將養,侄兒就不打擾了。”寒冬對著病中憔悴的白鳳兮做了個揖,緩緩退出了鳳儀閣。
他剛走出鳳儀閣的門檻,隻見昔日金顏嬌的陪嫁丫鬟如玉迎麵走來,想那金顏嬌得意那會,這小蹄子的眼睛可是長到頭頂上去的人物,平時好不容易跟她說上一句話,可她都是愛答不理的,沒想到,如今一朝落魄,竟然知道衝自己露出嫵媚笑臉來了!
寒冬色眯眯的在她一水兒的芙蓉色亮綢緞裙身上打轉,看著她輕搖著風騷的小細腰走到自己跟前,薄嗔含嬌的丟給下一封書信。
“寒爺,今晚二更後,奴才在東廂的偏殿裏等您。”她嬌滴滴的把話說完,便巧笑顧盼間含羞而去。
寒冬迫不及待的展開信,一股濃鬱的胭脂味兒撲鼻而來,熏得他色心大起,上麵寫著一行妖嬈的顏體:秦淮煙月年年有,唯有知音最難求,百年恩愛今宵就,但願同心到白頭!